第126章 一二八:瞎子

2个月前 作者: 络绎斋主人
第126章 一二八:瞎子

第126章 一二八:瞎子

华林报告后,卓羽也回来说有士兵的母亲被带进凌安王府,但具体做什么不得而知,看来萧玉珏冬天出兵的事实锤了。

“百里枭,你觉得他有多大的可能先攻打东炽?”

与南介接壤的只有西湪和东炽,两个国家二选一,要不先攻打东炽,要不攻下西湪,再以两国的力量一起对付东炽,到底先攻打哪边至关重要。

他嗤笑一声:“一定是东炽先。”

“为什么?”

“直觉。”

自从知道萧玉珏的下一步计划,我每天催百里枭回东炽整顿黑甲军,可人家就是稳得住,每次一句话:“不急。”

“你不急本庄主急!”我夺门而出。

“干嘛去?”

“上街散播谣言。”

萧玉珏赶制袄子是私底下做的,肯定是怕谏官劝谏,如果这件事人尽皆知,会有很多人阻碍他,这样,他就不会那么快出兵了。

百里枭瘪嘴摆摆头:“当真是一孕傻三年。”

“你说谁傻呢!”

他将我拉进怀里,道:“小傻子,冬天打仗有利东炽,越往后推对我们越不好,再说,”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出发之前我已经嘱咐过云殇带兵到石聚壕待命,大军行进速度慢,等到目的地,差不多接近立冬了。”

“哈……”他说的真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赶制袄子一事暂告一段落,百里枭开始着手调查莲子的事,他召回卓羽等人,避开白墨连夜开了个短会。

“从何查起?”

卓羽答:“要不调查一下石聚壕一战的士兵?”

华林道:“范围太大,而且容易打草惊蛇。”

另一人道:“那要不先查查副庄主夫人的身世。”

我答:“莲子身世崎岖,唯一的母亲在西湪小舍主叛变一事中去世了,从身世查起应该比较困难。”

几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百里枭一个人托腮沉思,当所有人无话可说时,他才慢悠悠的,道:“蚀骨散。”

莲子和白墨闹僵,就是因为一瓶蚀骨散,普天之下能用蚀骨散的人只有蛊师,所以萧玉珏身边应该有蛊师投靠。

“先从他身边那些突然升了大官的人开始调查。”

“嗯。”众人达成一致。

萧玉珏封官圣旨的原话有迹可循,半天时间不到卓羽就带回一个名单,上面全是萧玉珏登基后亲自提拔的人。

一轮筛选后,留下了三个人可能是蛊师,一是丞相乐笙,二是国师嵇焕生,三是南介的唯一一个异姓王,温知瑞。

“兵分三路,查这几个人背景。”

“是!”

一番调查下来,卓羽拟定了一份资料:“乐笙,原太沟湖渔夫,第二次科举中探花,担任县丞记事,后在凌安王府担任客卿,皇帝登基后任丞相。嵇焕生,原居住地不详,自皇帝回王府就一直在身边,是王府的药师,现任国师。温知瑞,煖城居民,三年前从大街上被凌安王带回府,现任并肩王,不过他一直在王府享乐,在政事上没什么水花。”

“乐笙排除,温知瑞排除,那就是嵇焕生了,没错!药师!”

几人确认了怀疑对象,聚在房里讨论下一步计划,全然没有发觉门外,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将嵇焕生三个字听去。他将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几次,然后消失在福满楼。

他早就发觉他们背着他讨论,能背着他讨论的,只有莲子的事。白墨心里一直念‘嵇焕生,嵇焕生,嵇焕生……’双脚不停歇,在大街上乱窜。

他不开口问路,一直在主街来回走,依照东炽府门的排版,越高官位离皇宫越近。他走着走着,人气越来越稀薄,不一会儿在一扇大红门的匾额上他看见三个字——国师府。

白墨记下它的位子,环视四周,悄声隐于一堵矮墙后。

晚上,国师府的最后一盏灯灭,红色的大门远看像是黑色,白墨沿着墙角走,到墙最低矮的后院,他纵身一跃落入墙内,脚步极轻。

后院是一座矮屋,散发浓重的药草味,他环视四周,朝最高的那座建筑走去。

他偷藏于一根大圆柱背后避开巡逻的士兵,贴着墙角蹲走到一扇打开的窗户下。

“嗯额……”窗里传来呓语。白墨慢慢起身,翻入屋内。

屋子里,全然不像南介传统的摆设,从房梁到桌椅到处是动物的皮毛,连地上也铺了一张不知什么材质的,毛茸茸的地毯。

再看床,隐约是一张四根柱子撑起的木头床,这样的装饰,屋主必定是北卫人,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嵇焕生就是给萧玉珏蚀骨散的蛊师。

他缓缓往前走,突然注意到右手边的木架上摆满大大小小的药瓶,其中一排,和当日他看见的一样。

白墨心中一横,从腰间慢慢抽出匕首,轻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人光洁的脖子,他躬下身,将匕首尖轻抵过去。

尖端刚触及他的喉结,突然白墨闻到一阵奇怪的香味,两眼发黑,四肢瘫软倒在地上,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嵇焕生紧闭眼眸坐起,嘴角露出邪魅的微笑,道:“你是何人?”

白墨全身没有力气,但意识清醒,他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出招的。

嵇焕生一手撑下巴,眼睛依旧未睁开,斜坐着:“为何要杀我?”

白墨不说话,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哈哈哈哈。”他大笑,“刺杀的时候你该先打听打听,本国师向来以味道辨人识物。”

他是个瞎子,触觉,嗅觉,方位觉比平常人强几十倍,白墨刚到窗下他就闻到了一股突然闯入的味道,那时候他已经醒了。

既然已经落入他手中,白墨也不想挣扎,心死了身死又如何。

嵇焕生勾唇冷笑,指尖弹出药末,正要朝白墨脸上撒,突然门外两声:“布谷,布谷。”

他收回手,“有客人。”向门外回应两声。

木门被推开,一个蒙面黑衣女人走进来。

她刚到嵇焕生床前,突然看到地上的人,心里一沉。

“说吧,有什么事?”

那女人不作声,在白墨身旁的地板上踏两脚。

“一只小蝼蚁,不碍事。”他听得出来,她在表示有外人在。

她皱眉,压低声音:“大事,你先让人把他带下去。”

嵇焕生拗不过她,招呼人带白墨下去,只轻轻唤了一声,一大波全副武装的人冲进房内。

“带他下去关起来。”

“是!”白墨被四五个人抬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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