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元将巴拉

3个月前 作者: 李文炫
第六十五章 元将巴拉

小墩子闻听朱弼的“疯言疯语”,顿时吓出了一层白毛汗,母亲的母亲姥姥的,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又难缠,墩子爷爷今儿算是被这女鬼给耗上了,都说鬼难缠、鬼难缠,鬼真他娘的难缠噻!

“死猴子你在跟谁白话啥呢?”小墩子略带哭腔的问。

一项嬉皮笑脸的朱弼突然严肃了起来,他严肃的样子,那张猴脸跟猴屁股似的,他一指坟坑。

“你阿舅——你没看见吗?那那女子在跟我们道别哪!没没没听见她阿舅——让你留下吗?她哭得多惨,真舍不得你走,看得出来对你动了情了,你听她叫小墩子——小墩子,要不死冬瓜你就留下做了她的上门女婿吧?”

“姥姥的要做你做,我的娘啊!”

“妈呀!”一声小墩子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先跑了,惹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只有傻乎乎的野人熊不知所以然,他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挠了挠大黑脑袋一呲大黄板牙,笑得那个憨。

沿途之上我们又遇见很多被挖空的坟墓,如同前者贵重物品仍然留在坟坑里,而棺椁及尸体都不复存在。

其中有一个坟坑里除了剩有一些金银玉器外,还剩下一柄铜锤,有铜锤的坟坑一定是一员武将,生平酷爱铜锤故此在其死后家人将铜锤做了陪葬。

按理说铜锤都是一对,坟坑里却只剩下一柄。这柄铜锤体型硕大,若上秤称一称足有六十余斤,单凭铜锤就可见其主人是个人高马大、力大无穷之人,否则别说在沙场用之杀敌,就是拿都拿不起来。

用于埋在地下已经,经过湿气、土壤侵蚀,铜锤周身上下已经生了一层绿毛铜锈。

铜锤的锤柄足有小孩子的小腿粗细,锤头分八棱,锤面雕刻五瓣梅花,虽然铜锤锈迹斑斑,却仍难掩一股超强的杀气,想必战死在此锤之下的兵将不计其数,脑浆、鲜血已经将铜锤浸透。

我拾来几根枯草枝,然后飞身跳进坟坑,用枯草枝弹去铜锤上的灰尘,在锤柄处献出弯弯曲曲的雕刻纹路——蒙文。在场之人唯有我对蒙文通晓,其他人皆为蛤蟆跳井——不懂。

“五阿哥这上面刻的歪歪扭扭的是啥啊?”白鹭飞跳下坟坑蹲下身躯对我问道。

“这上面刻的是蒙文‘元将巴拉’。”

“巴拉?好奇怪的名字。”白鹭飞投来好奇的眸子。

“巴拉在蒙语里是虎的意思,寓意此人勇猛过人,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势不可挡。”

对白鹭飞解释完毕,我扶着白鹭飞出了坟坑,我与白鹭飞各自弹去了身上的灰尘。

站在古幕枫身旁的何秋晚吸一口冷气道:“这名字听着都够瘆人的。”

古幕枫不理会我们的对话,他对铜锤以及什么巴拉不巴拉的也不感兴趣。

他只是紧锁着眉头,一双深邃的眸子叮着那柄铜锤,在坟坑周边缓慢的踱着碎步。

何秋晚轻柔的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古幕枫摇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担心……”古幕枫欲言又止。

我上前追问道:“古先生您担心什么?”

“这一路上的盗尸之人极有可能是白眉道人马首瞻,这元叫巴拉的猛将若被妖道驱成尸煞,再有万福笔做为加持,此尸恐成尸王,它若成了尸王比生前会更加勇猛千倍百倍不止,那时……”

杨九妹插话道:“古先生你说得太玄乎了吧?”

古幕枫对杨氏兄妹一项没有好感,哥哥言行举止粗鲁,妹妹也没有高雅之处,故他对杨九妹的插言假作未听见,于是他接着说。

“它真的成了尸王,有它率领的尸煞队伍将所向披靡,单凭我们这些人的力量恐怕有去无还。”

我问:“古先生一个尸体怎么会比活着的时候勇猛那么多啊?”

古幕枫凝重的道:“五阿哥您有所不知,活着的人再勇猛,毕竟是有血有肉的,只要有血有肉就怕疼,而尸煞犹如干树枝,毫无疼痛感,再者它如同机器一般没有疲累感,单论它的战斗力而言,活着可杀敌一千,如今可杀敌一万不止。”

古幕枫一番话令我哑口无言,大山大叫的杨克坚把大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嘴脸。

“妈拉巴子的,老子倒是不信邪,啥子玩意鬼王尸煞的,都敌不过老子的一飞镰。”

古幕枫仍对这蠢贼的话不加理会,他只是皆按以前的做法,盘坐于地上掐诀念咒找到桃木符,然后由野人熊以大扎枪取出,算未其破解了,一路上所缝此类事件他都如此这般按部就班的做,他是功德无量了。

天色已暮,白家庄的庄丁们拾来许多的干树枝,又将干树枝堆起来三五堆如山包大的柴火堆,火烧得干树枝咔咔直响,大家分成几伙围坐在火堆旁休息。

篝火烤得大家的脸红彤彤的,有饿的就吃些随身携带的干粮,有渴的就对着水葫芦“咕咚咚”灌两口水;有困倦的就斜躺着;或俩一对背靠着背打盹;也有唠起了闲嗑的;或唠那只绣鞋了;亦或唠那柄大铜锤了。

那野人熊也不怕冷一年四季不穿鞋,从来不在屋子里睡,有山洞钻山洞,没山洞钻柴禾垛,没柴禾垛干脆躺在雪地上也能睡着。

野人熊没心没肺吃完就睡倒是好养活,他倒在地上即刻鼾声如雷,打得惊天地泣鬼神,幸亏离山远些,不然能把山震塌了。

古幕枫与师妹何秋晚共倚靠同一棵老杨树下,看着劳累一天的师妹已经浅浅睡去,他才微眯起了双眼,这时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看来我们是遇见对手了。”

“古先生何出此言啊?”不由我皱紧了眉头。

古幕枫冷峻的道:“五阿哥您还记得那只红色绣花鞋吗?”

我点点头:“当然记得。”

古幕枫接着说:“红色绣花鞋女子是穿一身红衣而悬梁的,她毕早已成厉鬼了,厉鬼是不能投胎的,她的鬼魂附在尸体之上便是厉尸,这厉尸在妖道的做法下,以您的万福笔写上符咒做蛊,那便是尸后了,尸王共尸后齐聚号令的尸煞群,无论是三七二十一尸煞,亦或七七四十九尸煞... ...都堪比百万雄师啊!凭你我之力是万难破解的,真搞不懂这白眉道人霍乱天下,到底想干什么?”

杨克坚说:“古先生你休要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他白眉道人也不是三头六臂,管他妈拉巴子的二十一尸煞,还是四十九尸煞的百万雄师那又咋地了?俺杨某人不尿他。”

古幕枫仍对我道:“行尸走兽最为毒也!尤其是行尸,行尸成为尸煞毒中之毒,不可小觑。”

杨克坚鼻子一哼:“危言耸听。”

古幕枫听罢!不肖与杨克坚争辩,他知道杨某人是草莽之辈,都自称杀富济贫,试问天下杀富的倒是不少,又有几个真的济贫的?

那打着“替天行道”大旗的水泊梁山不也是为了个人欲望滥杀无辜、坑害了许多自家兄弟吗?

他杨某人又是个没有半点文墨的粗人,斗大的字不识一筐,遇见这等人只能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古幕枫饱读诗书,内心那是相当之高傲,目空一切的古幕枫,打骨子里就瞧不起只会打打杀杀的杨克坚,跟这莽汉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有失身份,所以杨克坚说话时,他把两眼微微一闭,只字没入耳。

我认为古幕枫这样以沉默的方式驳杨克坚的大叫大嚷,是对的,倘若一个专家要与一个外行人争辩对错或讨论问题,第一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其二抬高了外行人的身份,实在划不来,我暗里对古先生挑起了大拇指,古先生乃高人也!

杨九妹在胡子窝里呆久了,也染上了一身的匪气,说话也是粗枝大叶没个规矩,不像女子倒像个假小子。

她接过哥哥的话头说:“就是啊!有什么怕的?惹急了姑奶奶剁了他个妖道,管他白眉毛还是黑眉毛,惹急了姑奶奶拔光了他的眉毛,让他变成眉毛老怪。”

白鹭飞对杨氏兄妹冷嘲热讽的说:“古先生是茅山道士,玄学深不可测,你们兄妹还别不服人家,有些事不是打打杀杀就能够解决得了的,小心玩火自焚。”

“什么玩火自焚,玩水自焚的,姑奶奶就不服怎么了?他厉害能撒豆成兵吗?还不是没见到白眉老道自己先害怕了。”

白鹭飞张嘴刚要还击,一项柔弱的仙女何秋晚开了口,何秋晚可是个少言寡女之人,她从不与人争长论短,只是因为不能容忍别人诋毁自己的师兄,才勉为其难说了话。

“我师兄不是害怕,他是为大家的安危担心,你若真有胆量,你大可先行一步,把那妖道的首级拿来,我们在这候着如何?”

何秋晚的一句话噎得伶牙俐齿的杨九妹喘不上气来,她对何秋晚“哼”她翻了一下白眼根子,只好闷不做声。

古幕枫轻轻拍了下何秋晚的衣袖,示意她不必与无知之人动气,场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