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半夜撞鬼

3个月前 作者: 李文炫
第六十六章 半夜撞鬼

胖冬瓜小墩子与瘦猴子朱弼天生是一对嘴上的冤家,见面就打嘴仗还总往一起凑合,在一起就像小鸡掐架,你一口;他一口,掐个没完没了,看不见就找,就像秤杆离不开秤砣;老公离不开老婆。

二坏背靠着背,你一句他一句,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朱弼说:“小墩子你是没毛的猪等着被宰,菜板子上的冬瓜等着挨刀。”

小墩子说:“朱弼是猪鼻子插大葱装相,你就是个猴子没成精成了妖怪了,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半夜去坟地能把鬼吓没魂了。”

朱弼嗑嗑吧吧的道:“啥阿舅——妖怪妖精的?俺阿舅——又不是孙阿舅——孙悟空。”

“人家长得好看的是妖精,比如大洋马那是妖精,你长得死丑死丑的充其量是个妖怪,离妖精还差远着呢!”

“死阿舅——冬瓜,你嘴就损去吧!对阿舅——对了,你总叨咕大洋马,大洋马到底长个啥模样啊?”

“大洋马那可不是一般人物,你若问老子她具体长啥子样子嘛?老子告诉你噻!只需用一个字形容她。”

“哪哪阿舅哪个字?”

朱弼眨巴着斗鸡眼,一副迫不及待地的样子,他越是着急他的嗑吧嘴越是挂不上档。

“龟儿子瞧你猴急的样子,跟他娘的娃子要吃奶似的,老子凭啥子告诉你噻?”

这二坏斗了半天嘴上功夫,不知不觉睡着了,小墩子有个肠炎的老毛病,吃点辛辣等刺激性的东西就容易闹肚子,那肚子疼起来跟刀搅似的,这不倒霉的肚子早不疼晚不疼,偏偏睡得正香时给疼醒了,他看了看大伙都睡得呼呼的,在用绿豆眼睛扫了一眼周围,只觉得四处黑洞洞的瘆得慌,于是他推了一下身旁的朱弼。

“猪鼻子醒醒陪我去如厕,猪鼻子……”

无论小墩子怎么叫朱弼也不动弹,这瘦猴子睡的跟死了似的,气得小墩子嘟嘟囔囔。

“娘的,这死猴子咋子继承了老子的死猪式睡眠了?”

小墩子实在忍不住了,那腌臜之物已然到了菊花门口了,再不去恐怕就要就地解决了。

小墩子心说:“这尿裤子我小墩子倒是常事,我胆子小啊!动不动就吓得尿了裤子,尿裤子至少没啥子味道嘛!一宿估计也风干了,倒也是神不知鬼不觉,不至于丢姥姥家的脸。这要是拉裤兜子里,母亲的母亲我的姥姥哎!那得顶风臭出去八百里去,岂不丢死个人噻!老子不能给猪鼻子留下话柄。”

想到此,小墩子仗着胆子爬了起来,猫着腰、捂着肚子急匆匆溜出了老巢,他来到了一棵老杨树下,开始解裤腰带,娘的,越着急越出差头,啥子时候把腰带又系成了死结了?

肚子越是如针扎似刀搅,他的手越是不好使,这腰带的结越是往紧里勒,一时间憋的受不了,急得小墩子满头大汗,边竭尽全力解腰带,边夹紧就地打转。

小墩子他母亲的母亲我的姥姥哎!在最危险的一秒,腰带终于是解开了。小墩子心想辛亏及时,再慢一慢,那就糗大了。

小墩子蹲在空旷的雪地里,只闻得西北风犹如鬼哭狼嚎不绝于耳,就像刀子一样割得屁股上的肉皮疼,再扫视一圈周围,漆黑一片,隐约看见树影摇晃,阴森森、恐怖怖,不觉头皮都发麻,突然又传来一阵阵夜猫子惊悚的叫声,叫得撕心裂肺。

这时他感觉有个人影向他袭来,把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小墩子侧脸看看自己肩膀上啥子也没有,再回头一看身后黑洞洞的除了风声刮着树枝乱摆,连个鸟都没有。

小墩子刚转过头来,又感觉谁拍了他肩膀一下,小墩子侧脸一看肩膀上还是啥子都没有,小墩子心想抓紧拉吧!风紧,拉完赶紧扯呼噻!可是心里越紧张越拉不出来。

突然他又感觉有一根棍子杵了一下他的大白屁股,这回他更害怕了,娘的,难道大半夜的闹鬼了不成。

小墩子蹲在原地作起揖来,他哭声道:“谁啊?哪位鬼爷爷鬼奶奶显灵了?还是我小墩子占用了哪位山神土地的圣地了?如有冒犯还望请见谅噻!”

只听身后“咯咯……”一阵坏笑,这笑比声鬼哭的都吓人,吓得小墩子连屁股都没来得及擦,裤子也忘了提了,爹一声;妈一声的,连滚带爬。

“死冬瓜,阿舅——阿舅——你你往哪里跑?”

这时只听身后边有个公鸭嗓子嗑嗑吧吧的装神弄鬼。

吓破了胆的小墩子闻得声音耳熟,回头一看,原来是朱弼呲着一口碎糟牙。

在这诡异的深夜,配上朱弼这张吊死鬼的尊容,比看恐怖点影都惊悚万分。

方才小墩子叫朱弼,其实朱弼早就听到了,只是装着没听见,他见小墩子猫着腰捂着肚子跑了,他提着气,高抬腿轻落步,人不知鬼不觉的尾随在小墩子身后而来。

朱弼身轻如燕,别说小墩子,就算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古幕枫也未必能察觉得到,小墩子刚蹲下,他“噌”蹿上了小墩子身后的老杨树,这猴头往树杈上一骑,定睛向下看。小墩子天生的胆小鬼,跟做贼似地鬼鬼祟祟的。

朱弼心说:“小墩子死冬瓜阿舅——叫你总骂俺,俺骂不过你,但阿舅——俺能吓死你个龟孙子。”

朱弼开始在树上装神弄鬼,先是学夜猫子叫,他觉得还不够解气,又下来拍小墩子肩膀,拍完“噌”又蹿上了树梢,过一会再下来,然后再上去,反复两回,觉得不过瘾,干脆掰了根树枝,用树枝捅小墩子的大白屁股,如此一番使坏,果然这死冬瓜被吓得不轻,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小墩子见是朱弼戏弄他,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一跳十八个高,指着鼻子对着朱弼破口大骂“死猪鼻子你个龟儿子缺了八辈子的阴德了,你装鬼戏弄你墩子爷爷,你这辈子是个猴崽子,下辈子你还是个没毛的猴崽子。”

朱弼咯咯笑道:“阿舅——死冬瓜你一天到晚针扎火燎,臭蝲蝲蛄落旗杆你硬装凤凰鸟,你阿舅——阿舅——那小胆子都没有蚊子屎大,刚才是不是吓得拉裤兜子了?”

“拉裤兜子不是你墩子爷爷所为,你娘的猪鼻子你装起鬼来比鬼都吓人。”

小墩子嘴里骂着朱弼,仍不忘再次蹲下,伸手掏出草纸擦了擦屁股,然后站起身来提上裤子,一生气,娘的又系了个死扣子。

朱弼呲着碎糟牙:“小墩子你阿舅——看看你衣服里怀里有阿舅——啥?”

小墩子不以为然的拍了拍胸脯子道:“有你个阿舅噻!”

小墩子手刚拍到胸脯上心说:“咦!什么东西硬邦邦的软乎乎的?”

他将手伸进衣服里一摸,果然里怀里有个又软又硬之物,小墩子把东西拽了出来一看,不由大惊失色,这不是女子坟窟的那只绣花鞋吗?它什么时候又跑到我身上来了?这他娘的不是活见鬼了吗?

朱弼见小墩子都要吓没脉了,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这一笑把夜猫子差点招了来。

小墩子一拍锃亮的大脑门儿,犹如恍然大悟的骂道:“猪鼻子是你干的吧?”

这朱弼的确是个了不起的飞贼,竟然没人发现他什么时候进了坟窟把绣花鞋拿走的,更为奇怪的是他偷偷把绣花鞋放进了小墩子的怀里,竟然连小墩子自己都没察觉。

小墩子心想:“这朱弼是人是鬼?这身手也太快了,难道他是人中鬼吗?也许是鬼中人,这以后可千万不能得罪这个雷公嘴,否则这活阎王一刀递过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朱弼有两大绝活,可以说他是靠着这两个绝活臭名远扬的。第一个绝活便是轻功,他的轻功之所以了得。

首先是天赋,他的骨骼跟正常人也截然不同,他的骨头跟飞禽似的,空而轻,毫不夸张的说浑身上下不到二两肉,整个身体前弯后弓,就像个没毛的野猴子,个子矮小,比八仙桌高不了多少,腿长而细,如同两根麻秆,臂长过膝,活脱脱一只长臂猿。

第二个绝活乃后天苦练而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不怕严寒冻,夏练三伏不惧酷暑热,只有如此这般自我折磨才能练就出看家的本领。

身背石锁,腿系沙袋,一副塑料小体格,总负重量一百单八斤,背着爬山、上树、爬竹竿,一练就是二九一十八载。

勤学苦练一十八年后再看这没毛的活猴子,那真是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走高楼、越大厦如履平地,横跳江河竖跳海,万丈高楼脚下踩。 善打暗器,双手可以齐发墨玉飞蝗石,白天打箭靶,晚间射香头,使用暗器百发百中。

他的轻功具体高到什么成度?据说在雪深三尺三的地方,他从两层楼顶一跃而下,双脚踩在雪地上,一个脚印都不会留下,再抬起脚看看他的鞋底,一尘不染;片雪不粘,这便是传说中的踏雪无痕,这种奇特的轻功早已失传多年,后来由于朱弼的问世又再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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