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逃脱

2015-05-02 作者: 洙瑜
第74章 逃脱

景烺见她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睛,满满都是水雾,一眨眼就同珍珠般滚落一地,样子可怜的叫人心软。

他长叹一声:“你这就是不明事理了,不想嫁给那小瘸子蹉跎一辈子,咱们就得断了他的念想。你这身子几时给我不是给,非要弄得这么三贞九烈?让外头人听到这里面的动静,岂不更坏了你的名声?”

听到景烺这样说,锦岚心头一沉,她知道,他这是存了志在必得之心,无论她再怎么哀求,也不会住手。

“来人,来人,救我——”锦岚拼命拧着脖子,避开景烺凑过来的嘴,大喊起来。

此时,她也顾不得会不会激怒景烺了,只盼着有人听到声音,能够救她一救。

景烺先是一怔,随后大笑:“你以为我怎么进来的?到了这会儿,你不会以为你这院里,还有其他人来吧?”

锦岚正准备回话,发现地上的木香悠悠醒转,她偷偷指了指门,示意木香出去唤人。

刚醒转的木香却不明白,见景烺钳制着她家小姐,一个激灵就翻身起来,从地上捡了舀水的木瓢就往景烺后脑勺上招呼。

景烺如同后面长着眼睛似的,反手就将木香打倒在地。

但他这一错神,锦岚就挣扎开,往门口跑去。

景烺抬脚想追,被木香死命抱住腿,“小姐,您快走——”

锦岚犹豫了一下,往门口狂奔。

景烺一脚踹在木香的心口上,然后追了上去。

眼看他就要追上时,沉香也醒过来,见状连滚带爬的,抓住他的脚踝不松手。

挣了两下,景烺飞起一脚,将沉香踢出老远,再度昏死过去。

只是被木香、沉香这一拖延,锦岚已经打开了门。

景烺身如闪电,一个起伏,就到了门前,伸手抓住锦岚的胳膊。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锦岚这会被逼急了眼,也顾不得后果,对着景烺抓住她的那只胳膊就狠咬下去。

这样的关头,她是下了狠口咬的,她甚至能听见自个牙齿穿破景烺皮肤的脆响。

这一口下去,越发激起她深埋在心里的仇恨,前世景烺骗她害她毒酒赐死,今世景烺还要如此毁她……

滔天的恨意,令锦岚恨不能食其骨,啖其肉。

她这一口硬生生将景烺胳膊上的一块肉连皮带血扯了下来。

景烺咝咝倒吸凉气,一晃神的当口锦岚就夺门而出。

冬夜里寒风刺骨,衣单鞋薄,她却全不觉得,只恨不得能有八只脚,跑得快些。

“来人,来人,救命啊——”她吐出那块带血的肉,用尽全身力气,声竭力嘶的喊。

她边喊边往外狂奔,不管不顾的,只管往院门口窜。

景烺外面守着的人猝不及防,路也不及锦岚熟悉,竟被她躲了过去。

院门虚掩着,她拉开就跨了出去。

正巧门外有一群人迎面奔来,锦岚刹不住脚,险些撞了上去。

打头的人一把拉住她。

“啊——”

锦岚连受惊吓,惊声尖叫起来。

“锦姐儿,是我,二叔。”拉住她的安仲远沉声道。

景烺他们一行人闯到静馨院的时候,藿香恰好回来,她比较机灵,见势头不好,连忙就往院外跑,景烺的侍卫们忙着拦着丫鬟、婆子们,一时没留意,被她跑了出去。

大少爷腿上有伤,就算知道了也有心无力,藿香就跑去找二少爷安柯宇,安柯宇年少心思慎密,知道凭自个就算把外院的人调过来也顶不了事,连忙跑去找同府不同院住着的安仲远。

为免安仲远畏惧二皇子,安柯宇并未说明实情,只说听丫鬟讲,有贼人进了内院,往三姐的院里窜了过去。

安仲远虽然不乐意庶兄得了郑国公之位,但毕竟是异母的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哪里容人跑到自己家里来撒野,他上外院点了一拨家丁、护卫,带上安柯宇就往静馨院赶了过来。

恰好碰见逃出来的锦岚。

“二叔——”

平日安家大房和二房并不亲近,但这会儿,锦岚见了安仲远,就像见了至亲之人一般,她扁扁嘴就要哭出来。

安仲远一看她披头散发的样子,不等后面来的人瞧仔细,就连忙脱下自己的大氅将她裹了个严实,交到后面紧跟着的藿香等人手里。

回头还喝斥了锦岚一句,“别哭,不过是几个抢银子的小毛贼而已,你哭什么?!”

锦岚醒悟过来,二叔是怕别人误会她这个样子是被人轻薄了,这话要传出去,不管谁对谁错,她的名声都保不住。

一句抢银子的小毛贼,就给今晚的事情定了性,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感谢地低头道:“多谢二叔。”

旁边的安柯宇轻声说:“三姐,你先到二妹院里歇息,这儿有我和二叔呢,你放心。”

虽然裹着二叔的大氅,但之前又惊又吓的,还只穿着中衣跑了那么一长截,锦岚早就冻了个透心凉,她也不客气,扶着藿香的手道:“今个的事情,有劳二叔和你了。”

说话间的功夫,景烺已经追了出来。

锦岚一见他,连忙让藿香扶着就走。

到了这会儿,锦岚逃出来的模样,加上浑身酒气的景烺,安仲远如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是夜里,他走在最前面,但带来的那些个家丁、护卫只怕都看见了锦姐儿的狼狈样,虽然那样子不像被侮辱过的,可这女孩子的名声是一点儿都不能糟践的。

若是被景烺说个什么出来,锦姐儿的名声,可就毁了。

安仲远抢先一步朝景烺福礼,“二殿下,今个的事多亏了您,锦姐儿才没有受多大的惊,那些毛贼被抓住了没有?等早朝的时候,臣定要向皇上奏本,彰显您今晚的功绩。”

不待景烺说话,他靠了过去,低声如同耳语一般,“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事,锦姐儿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都请殿下息怒,宫里才出过事,殿下这时候闹起来不好看。”

景烺恨恨地举了举缠着白布的胳膊,“合着你的意思,我这口肉,就被她白咬了?”

虽然言语里颇有不甘,但他的声音并不大。

看着夜色中,那个在丫鬟婆子簇拥下离去的身影,他心里头更是茫然若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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