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曾经

“怎么样，此行有收获吗？”见幺幺进了门，无央放下了手里的书。

幺幺面色严肃道：“正如主人所料，果然遇到了四大家族的人。”

无央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虽说这四大家族都自诩家风严谨，可谁家没有几个不成气候的纨绔子弟呢，你一个小孩子不便去花楼，在这堵坊最适合不过了。”

今日幺幺明着是去放贷，可实际却是专门打探消息去的。

她眼中闪过杀意，“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无央面色平静道：“我们按兵不动就行了，比我们着急的大有人在。只要对方按耐不住动手了，那我们就占据了优势。”

她顿了顿，眼角瞥向门外，打从她搬来那天起，就注意到周围一直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盯着他们。杨戚柒自然也察觉到了，不过在无央的指示下，也当做没看见。

“我猜，现在肯定已经有人把我们搬来这里的事，报告给了当今的圣上和皇后娘娘。”无央漫不经心道。

就是不知道这两路人马，谁的动作会快一点。

幺幺点了点头，随后将今天遇到的事详细的给她说了一遍。

在听到是霍家的人且还带着个骄横的小女孩时，无央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次收获还不小，一下碰到两个大人物。”

“主人已经猜到是谁了吗？”幺幺问。

“你说那男子有一双桃花眼？”

幺幺点点头。

无央笑道，“十年前帝后大婚时，我曾见过这小子，那时他也不过与你现在的样子一般大，也正因为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我记得那孩子叫霍轩，是霍心浅唯一的亲弟弟。”

是那个女人的亲弟弟！幺幺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无央也暗了眸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跟在他后面的小姑娘应该是君国最小的公主君千雪——也是当今皇后唯一的女儿。”

此时。

富丽堂皇的静安宫内，身穿用金丝线绣着凤凰图案的华服，发髻高耸，头戴点翠镂空金步摇的君国皇后霍心浅，姿势优雅的斜躺在紫檀玉雕的贵妃榻上，品着异国进贡来的沁心茶。

眉宇间尽显高贵，凤眸凌厉让人不敢随意窥探。虽早为人母，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而更添几分成熟韵味。

那沁心茶香气独特，更有凝神静心的作用。近几日不知为何，她总有些心神不宁，也不知是不是前日误感风寒还未痊愈的缘故。

她秀眉轻蹙，正想叫人找太医来瞧瞧时，门口的一个侍女走了进来，说门外有一草民求见。

这皇宫大内怎么会出现一布衣呢，实在古怪。

但靠在塌上的皇后却一点也没露出奇怪的表情。她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侍女鸢儿，鸢儿点了点头，走到外头去，没过多久又走了进来，在其旁边耳语一阵后，皇后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僵硬，不过这细微的动作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直起身子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行礼应声，“是”

很快整个大殿就只剩下她和心腹婢女鸢儿了。随后婢女在皇后的示意下拍了拍手，“进来吧。”

接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却神色精明的男人走了进来。“草民参见皇后娘娘，祝娘娘千金康泰。”男人行礼的姿势非常娴熟。

面对这君国最尊贵的女人表情也十分的坦然，由此可见这男人时常出入宫禁。也绝不是普通的市井布衣。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皇后又恢复了雍容华贵的姿态。

男人低声道，“那地方有人搬进来了。”

皇后抬眼道，“是那女人吗？”虽然她面上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微微晃动的步摇，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男人摇了摇头，“那监视的人说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带着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和七八岁小女孩一起搬进来的。”

“我还怕那监视的人看花了眼还特意去验证过，看面容确实不是十年前那个女子。”

那女人的容貌只要见一眼就不会忘记，他是不会认错的。不过直觉告诉他，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奇怪的是，那小姑娘搬来的第二天便去了天地堵坊，在那里放贷。我还特意找天地赌坊的掌柜了解了一下情况，那小姑娘虽然穿着一般，但身上却带了几千两的银票。”

“一个小姑娘怎么会随身带这么多的钱？”这下连皇后都有些惊讶了。

男人沉默了片刻，“这个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在下倒是有一计，可以迅速知晓这几人的身份。”

“说来听听”

“这房屋的转让都是要有官伢为双方做见证人的，转让房契上也要写明双方的名字。如果这三人与那女人有关，那么手里的房契上肯定写有那女人的名字。”

“如果她们不能找来那女人为其做证，就可以让当地衙门给他们定个私闯民宅之罪。如果是那女人转让给他们的，那他们一定见过她，我们只要稍加引导必要时用些手段，不难找到那女人的行踪。”

皇后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此法不错，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事成之后，本宫自有重赏。”又接着道，“记住，此事不要惊动了其他人，特别是不能传到皇上耳中。”

“是”那人领命，正要退出去，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转头道：“娘娘，要是抓到了那女子该当如何呢？”

皇后嗤笑一声，“本宫知道你觊觎那女人许久，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你要真能抓到那人，仍由你处置。”

“多谢皇后娘娘!”

男子躬身行礼，喜不自胜。眉梢眼角尽是贪婪之色。

“好了，你且去吧，本官乏了。”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不打扰您休息了。”

等男子走后，皇后立马露出了鄙夷之色，“那女人要是那么容易对付，本宫还用请那么多术师吗，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