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十一

2个月前 作者: 李玉岿
《》上部十一

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十一,李保山是狼和狐狸的天敌

当李保山领着4个结义弟兄飞奔到野马林西边这个豁口的时候,看到这边三个弟兄,已经把一张大网里十几只野狼或射杀或削砍,收拾得差不多了。

李保山他们5个人,每人张弓搭箭,对着网里那几只疯狂扑棱做最后疯狂挣扎的野狼射了一箭之后,一边迅速跑离开这里,一边和这边三个弟兄高声的交流了几句。

李保山他们5个人分别跑到其他三个豁口的时候,看到的情景和西面这个豁口都是大同小异的,同时他们5个人的一些举措也都是大同小异的,都是给那些网里的野狼补箭的结果。

李保山他们5个人整个这一圈巡视下来,用了不到15分钟的时间。

这次的战斗已经彻底的结束了。4个豁口除了极个别的野狼挣脱大网和箭杆逃脱之后,绝大多数野狼都死在了弓箭和利刃下。

李保山带领这4个结义弟兄,再一次把4个豁口分别转悠察看了一番之后,李保山就对着北面打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十几分钟以后,从北面由远及近的骑马飞奔过来二十几个人。

这其中带头的,是李保山的父亲李昆玉,再就是李昆玉身边的那几个老弟兄们,还有李保山的大哥李保顺,二哥李保民。

李昆玉带头飞马来到李保山身边,飞身从马背上跳下来,他一边大步流星地往李保山身边走着,一边用一种又吃惊又激动,还略带崇敬的口气对儿子说:“计划真的成功了?真没想到啊!”

李保山说:“算是成功了吧。估计有一百只狼被我们射死或者砍死了。”

不待李保山继续多说什么,李昆玉就激动不已地说,让李保山招呼弟兄们赶紧回蒙古包里生火休息吧,这些野狼就交给他们了,他们随后会用勒勒车把这些野狼赶紧拉回到村里的饲养院把它们剥皮,不然的话,再过一两个小时,冻硬以后就没法剥皮了。

李保山和父亲他们这些人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之后,随即他就吆喝身边的十几个弟兄,向着石羊滩的那个蒙古包走去。

李保山带领着身边的这些弟兄们,离开野马林的时候,看到那十二匹野马对着他们不断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伴有甩脖子,甩马鬃和甩马尾的动作,发出了一种似乎他们从来就没有听到的.如同挽留他们的嘶鸣声。

……

第2天早晨8:30以后,李保山和弟兄们还是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蒙古包外面的一些响动惊醒了。

李保山睁着惺忪的睡眼,爬出蒙古包。他看到蒙古包外面,二哥李保民,已经用一些干木材,垒起了一堆大大的旺火一样的材堆,正在用火镰打火,准备点燃这堆木材。

二哥给李保山说,昨天晚上他们回去以后,一晚上没有休息,全村大人娃娃都上阵,已经把那些野狼全部剥皮,狼皮放在了村委会的大库房里,除了给饲养院村集体留了一少部分狼肉,把绝大部分狼肉,全部给每一家分了。总数加起来有102只狼。虽然村里人们并不怎么喜欢吃狼肉,可是狼肉是大补的东西啊,这是大家都清楚的。刚才他们忙完最后一些剥狼皮分狼肉的工作之后,是父亲安排他给他们这边送来两只剥了皮的狼,还让他给炖着吃,给他们十几个弟兄补补身子。

说话间,李保民已经把那堆干木柴点着了。

二哥李保民说的这一番话,让李保山一时感动不已。要知道在此之前父亲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和人说话除了骂人就是吹胡子瞪眼,对于他们这些晚辈们根本就没有一点好脸色。为此李保山有些受宠若惊地说:“二哥,你昨天晚上也忙了一晚上,没有睡觉,又来给我们做这些事情,唉……你还是回去吧,我们也差不多睡醒了,自己在这边炖狼肉就可以了。”

李保民说:“不,老三,我可是不敢回去,这是大大给我下的命令,他的意思是让我好好把你们伺候好,照顾好你们这顿吃喝。虽然他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我知道他是要让我代替他,对于你们表示一番感谢呢。”

“感谢?”李保山既受宠若惊,又有一些明知故问的说。

李保民说:“因为一次性能打死一百零二只狼,这可能是以前他想做,但是又无论如何做不到的一件事情。其实不要说一次想消灭这么多狼了,就是一次性消灭10只狼,大家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知道这一下子就把这一年半载内的狼患消除了。另外他和大家说,凭着他的经验,他知道这样做,100%能把那些野马留在咱们这里,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至少在目前的野驼山还没有第2个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一时间,李保山的心里有些感动,当然表面上他还是装的若无其事的模样。

李保山知道,父亲是一个好猎人,是一个种地的好手,也是一个好铁匠木匠泥瓦匠,也是好皮匠毛匠……方方面面都是一把好手。他最瞧不上的就是那种窝窝囊囊,什么也干不好,什么也干的让人不满意的人。在打猎方面,铁匠这方面,原本李保山就是让父亲非常满意和非常欣赏的。

在这一刻,李保山下了一个决心,以后方方面面都要超过父亲,超过村里的人,成为这座大山里以及周围三二百里这一带,各方面都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

李保山转身返回蒙古包里亮了一嗓子,把那些还在朦朦胧胧的睡梦中的弟兄们喊了起来,让他们不要睡了,白天或者今天晚上补觉吧,还是赶紧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至少眼前帮着二哥来炖狼肉吧。

李保山还给这些弟兄们补充说,二哥还给大家带来了包谷酒啊,今天的早餐就当中午或者晚上的大餐来一起吃喝吧!

看着弟兄们一个个从蒙古包里地下那些皮褥子皮被子里爬起来,李保山用一个大褡裢,装了蒙古包里地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下面掩盖着的一些玉米棒,一个人管自离开蒙古包,随便和二哥说了一句什么话,就向着南面的野马林走去。

这会儿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将野马林和整个野马川这一带照耀出了一派金灿灿的光泽,给人一种特别新奇和眼前一亮的感觉。而这个时候或许是听到了李保山的脚步声,野马林里的野马不断地传来刨蹄,还有一声声嚯儿嚯儿的嘶鸣声。而那种声音在此刻的李保山听来,完全不是那种惊吓和警告的声音,而是一种又熟悉,又让人亲切的声音。

进入了野马林,隔着老远,李保山就看到,十二匹野马正在灌木丛中间那一片空地上,用一双双复杂的眼神望着他这边。其中那匹大儿马最初用一双非常明亮而复杂的眼神望了李保山一会儿以后,忽然一声嘶鸣以后,一下子将整个身子立了起来,甚至马身子接近于上下垂直的那种直立。

李保山能够看出来,其他的十一匹骒马,受这匹大儿马的影响,也用它们各种肢体动作,表达出了它们一种兴奋和激动的神情动态。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李保山在此之前并没有真正的接触过野马,但是家养的这些普通马匹的一些肢体动作,所要表达的是一些什么意思,他是知道的。他想,这些野马和家马在这方面应该是相同的。那么也就是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尤其是昨天晚上十二匹野马在那个最危难的时刻,他们从天而降一般从那些风滚草里现身,闪电般开弓射箭,把那些野狼射杀的这件事情,彻底的赢得了十二匹野马的信任,从而让这些野马已经视他和其他那些弟兄们为朋友了。

此刻十二匹野马突然之间表现出的这些神情动态虽然有些突然,当然其实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在李保山的预料之中的。

这会儿眼前出现的这一番情景,让李保山的心里激动不已。不过在他大步流星的走向这些野马的时候,突然他在中途蹭的一下停住了脚步。

李保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会儿他这么大步流星的走向这些野马的道理,如同和一个刚认识不久,彼此稍稍的建立了一点信任的朋友,开口借一笔金额庞大的龙洋的道理是一样的。毕竟彼此还没有深刻的交情,也许他的这种不知深浅的做法,就会将可能是未来的一个好朋友,在没有真正成为朋友之前,被他毛手毛脚的举措,提前把彼此的信任关系给破坏了。

想到这个深刻的道理之后,李保山原地踏步,将身上背的那个大褡裢里的那些玉米棒子,哗啦哗啦的倒在脚下,然后头也不回的掉头就离开了这里。

……

从这以后,这十二匹野马再也没有离开野马林和野马川这一带。

当然再也没有一只野狼,敢来这周围骚扰这十二匹野马。

李保山和身边的那些弟兄们,从这以后每天再来给野马林投放玉米棒的时候,这十二匹野马再也没有流露出一点儿对他们的敌意,而是不断地对他们嘶鸣,甩脖子等,表现出一种友好的神情动态。

当然为了不要试探底线,李保山包括身边的这些弟兄们,从始至终没有一次试图要走到这些野马的身边,而是有意的给人和野马之间留了足够的距离。

而那些野狼,当然再也没敢在野马林和野马川周围这一带出现。似乎它们已经死绝了似的。

李保山和这些弟兄们,包括李昆玉和那些老弟兄们知道,围绕在野驼山村庄周围这一带的野狼,仅仅是让他们消灭掉了1/3,他们粗略的估计,还有200多只野狼在这周围一带活动呢。只不过是李保山精心设计,巧妙的安排,在那天晚上一次性又准又狠,消灭了100只挂零的野狼,对整个野驼山村周围的野狼,是一个灭顶之灾的重创,从而给这一带的野狼造成了巨大的恐惧心理,让它们已经非常害怕靠近野马林和野马川这一带了。甚至它们就连愤怒和哀痛的哀嚎也不敢发出。

在做起这些方面的事情,李昆玉包括野驼山的人们,早就知道李保山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他做起这些报复性的事情来,是非常凶残非常可怕的。

三年前初春的一天,李保山他们家鸡窝里的一只老母鸡,大白天的就被一只红狐狸叼走了。

当时听到人们的呼喊,李保山随手从家里的墙上摘下来装着弓箭的大褡裢,飞奔跳下了两丈多高的院里,随后从地下一咕噜爬起来就飞奔到了他家的马圈里。

4年前,刚开始从陕北无定河李家渠来的几户人家,都是在高高的崖壁上搭建房屋,凿岩洞居住的。后来陆续搬来的几户人家,感觉到野驼山并不像当初几家老户人家那样不安全,再加上也没有非常合适的崖壁供他们建房,所以其他几户人家也逐渐的习惯于在河槽俩畔平整的地方,用碎石头起墙盖房子了。当然之前李昆玉他们那些在崖壁上盖房的人家,他们这些崖壁房屋下面,必然要有一个大小不等的.相对来说还算平整的院落,他们的马牛羊棚圈和鸡舍等,都是在这个院落里搭建的。从这个院落上他们崖壁上面人住的房子,有的是用石头垒砌了通往崖壁的台阶,有的是从下面的崖壁凿进一个洞穴,然后再从洞穴里急里拐弯,凿了一些台阶,最终通到上面房间里的。当初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防土匪或者歹人。

李保山牵了一匹枣红色大骟马,就连马鞍也没有来得及备,就飞身跳上了马背。差不多就在同时,他嚓嚓嚓几下就把弓弦挂在了弓上。

尽管当时李保山还是一个15岁的少年郎,可是他的个头明显比同龄人要高大威猛得多,做起以上这一系列动作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甚至在好多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骑马飞奔出了他家的院子。

这个时候,那只叼了他家母鸡的火红色的大狐狸,已经远离了村子,顺着南面一条长长的河槽飞奔而去。

狐狸本身奔跑的速度就不快,再加上这会儿这只狐狸嘴里又叼了一只肥大的大母鸡,这就大大的影响了它的速度。相比李保山胯下的这匹枣红色的大骟马,速度就差了太多太多。

500步,300步,200步100步……

这个时候以李保山的箭法,连续放三四箭,他差不多有把握将前面跌跌撞撞跑着的那只狐狸射杀。可是不,他偏偏不想这么轻飘飘的让它一次性死透。

他要好好的玩残它, 让它做梦再也不要投胎做狐狸,再也不敢来村里抓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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