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六次失控

2个月前 作者: 柔妄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六次失控

这还是在老太太的卧室里,他就敢玩梁上君子的花活儿。

林觅垫脚去捂邬北的嘴: “你小声点。”邬北胳膊用点劲儿,她整个人重心不稳落到他怀里,眼睫轻颤着。

夜色低迷,男生鼻骨侧投落一片深邃的阴翳,几分慵倦,几分动情。

林觅偷偷撩起眼观察几米外的动静,床帘仍是闭着的,老太太似乎进入了梦乡,均匀的鼾声轻微萦绕在空间里。

她推了下邬北: “我去问翁叔客房在哪。”

”成啊,”邬北勾着唇角笑了笑,”让翁叔给我们安排一间睡。”“我不要,我和你在家都不在一间睡。”

”怎么,新婚燕尔那天还没到,我们就要分床了?”林觅轻飘飘说: “你想的倒是远。”

邬北总算把人给放开了,站在原地安静了一会儿,微完了弯唇: “我会伤心的。”

走远两步的林觅脚下一滞,重新转过头,视线古怪地落在他脸上。对视了几秒: “我们出去说吧,奶奶才睡,免得打扰到她。”

翁叔是个实在人,给小情侣安排了一间南洋风套卧。黑木地板配白墙吊顶,屏风电视墙正对双人床,床头是一幅花卉壁画装饰,颇有民国时期的风韵。

一阵花香袭来,林觅垂眼注意到床头柜的瓷瓶里几朵新采撷的鲜花,还是大红大黄的颜色。刻意中透点艳俗的布景让她联想到某类酒店的装修。

林觅刚想说什么,门边的翁叔生怕目光触及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一般,杵着拐杖逃离,动作迅猛异常。

她感到不对劲了,进去随便打开一个床头柜。入目是几盒冈本避孕套,五颜六色尺寸不一,几乎把常人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款式全购入了一遍。

对另一头的邬北说:”你打开看看你那头的床头柜。”

闻言,邬北伸手拉开抽屉扣环,微垂眉眼,对着里面几件黑白相间的服饰定几秒。”原来林府这么的……家风开放。”

他挑开表面的围裙,更下面是男用服饰,布料精简大胆。拿起比划了下,嘶,兜不太住。

林觅刚准备出去问说法就听邬北哼笑了声: ”没想到宅邸建在深山老庙的地方,接收的外在信息却不少。”

她声音低低丧丧:“是吧,时髦得过分了。”

邬北问: ”用不用?”

林觅软着声:”邬北,你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邬北听不得她用这声叫自己名字,眸心稍暗,只恨不得当场把她拉到床上弄一阵。考虑到林府人多眼杂,存在被听墙角的可能性,今晚注定是个两屉性.爱道具的素夜。

两人洗漱完躺到床上磨了会儿,林觅搂着邬北脖子逗弄: “平时没怎么注意保养吧,喏小叔子你看,嘴唇有点干。”

她用的是“北子她嫂”的声音。

泞京地道方言以软糯著称,撒娇的语调一润,听得邬北百般折磨,把不安分的小姑娘压在身下,黑沉沉的眼盯她许久。

”再这样我要你穿抽屉里的衣服了。”

威胁没有起到作用,林觅在底下哂笑:”那我也要逼你穿那件男款的,看谁最羞耻。”

邬北也笑:”怎么,欺负我只有一块布,你有两块?”

“可以这么想。”

邬北知道林觅弱点在哪,手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游走,到腰窝时,轻轻用力——

唇缝溢出一道尤为耻辱的声音,林觅双手捂唇,顺着男生手臂空隙滚到另一侧。臂肘撑在床上半卧起,瞪他;”你戳我痒痒穴,太过分了。”

邬北双手扶着后脑,靠在枕头上,看到她乱糟糟散着发丝的小脸,笑了: “知道这样像个小疯子吗?”

林觅睨他:“还不是你闹的。”

邬北伸臂把她搂过来,声音吊儿郎当的:“要在家里,我就不闹你了。”

他的尾音拖老长,林觅一下就听出荤色内涵,嘴缝漏气把头发吹到一侧,小脸摆满无语。”邬北,”她说, ”你和我在一起不像人,像头发情期的母狮子。”邬北把她搂更紧: ”为什么不是公狮子?”

这是林觅在动物世界纪录片中学到的冷知识,母狮子发情期一天会发生平均40次性行为,如果公狮子跟不上母狮的节奏,母狮就会咬公狮的蛋来刺激行为。发情期结束之时,公狮的表情整个耷拉下来,体力完全被伴侣透支殆尽。

现在那性别就像倒过来一样,林觅时时感到身体招架不住,第二天下床大腿都是颤的。邬北脸上是一贯的颓废又清醒,甚至比先前多了丝红润之色。活生生一只吸人阳气的男妖精。

又折腾几分钟,邬北难得有心思聊起正事:“想过以后干什么没?”

”想过,虽说现在也才大一,”林觅把被他压住的头发扯出来, “要么当配音演员,要么进电视台当主持人,要么去五湖四海奔波躲债。”

听到最后一句,邬北俯颈咬她唇: “跟着我没人敢追你的债。”

林觅相信邬北没吹牛。

她和他在一起有一部分冲动驱使,但就之前观察到的蛛丝马迹和泞大盛言,邬北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和相对的影响力。

有坏又帅又勤奋的男人,放在任何一个人生节点,少不了前俯后仰争破头皮的追随者,做错事都有人替他找补。

当然前提是他有性别红利,若是哪个女生像他这么干,私下早被人传遍了各种黄谣,男的造谣能力从不是虚的。

若是男追女失败,男方还会反其道说其实也没看上女方,再——点明女方缺点,把自己装得道貌岸然。

林觅一阵烦闷:“真不公平。”

邬北拿脑袋拱了拱她的颈窝:“我赞同。”

明明还没说什么东西不公平,林觅使些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把枕头平铺在床上,背对着躺下。上一秒还在谈未来,下一秒就生气了,像天上的云和海底的针一样变幻莫测。

邬北过去搂她: ”是我说错话了?”

林觅歪肩躲开,沉闷说: “我有点困,别碰我。”

邬北知道这会儿不碰以后都别想碰了,稍微想了一下她郁闷的可能性:“你觉着的不公平,是我作为男性享受到的社会资源比女性多?”

林觅听这话倏然转过身,干净的眼定定看他: “而且你前任多的事很少被人诟病,放在一个女孩儿身上一定不是这个结果。”

邬北笑: ”我知道自己过去的恋爱模式并不可取,遭报应是早晚的事。”林觅听着这话愣了会儿。

这感觉就像是深渊里长大的人知道所在的是深渊,不过一直都在清醒沉沦。

窗外叶影婆娑斑驳,月亮在枝头醒着眼睛,溢进一股缓慢沉静的温柔。她好像稍微地、懂了点这个人。

指尖从男生的鼻骨勾勒到唇瓣,薄薄的,亲起来却很有肉感。

那股喜欢的劲儿,像浪潮一般退下去又涨上来,反反复复。

邬北眼里笼罩了一层暗色,如深夜隔日的大海: “记得龙港会那个公主吗?”林觅说:“姚芝芝?”

”从她开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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