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夜半罗浮

2015-05-03 作者: 青臾
第47章 夜半罗浮

“楼青长,此朝之皇帝。”

“什么?”小芽闻言惊呼,可话音刚出便一颤,因为床笫之上的齐季微转了个身,吓得她猛然捂住了口,愣愣的瞧了几息,忽而低声的凑至花枝一旁询问道:“小姐,你没说错吧?”

“没有,莫让他丢了性命。”花枝微微一晃,轻声而道,低语的话调恍若一丝忧愁乐曲,悠悠而唱。

“小姐……”小芽闻声忽而一顿,不知道该说什么?问小姐为何会与此间的皇帝相识?还是问小姐为何要保护他?还是其他什么?可是小姐的语气这般低迷,她再想问好吗?

小芽微微疑惑,却未来得及多想,一日的时辰而出已到,她虚淡的模样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只一瞬间便落入空间的花枝床榻之上,一旁还洒落着三两的银子,她忽而一叹,翻了个身趴在床笫之上,一时无言。

她真是个不尽责的精灵啊,连小姐何时何因都不清楚。

可困惑也是这般事实,做不得任何假意,小芽那般沉溺着,空间之外的霞光中,齐季浅浅的睡着,妆奁上的两株花遥遥相望着,无花枝叶静默着,可那两朵硕大花苞却是精神抖擞,想要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只因瓶中的限制,只能在妆奁之上晃来晃去,最终淹没为平静。

一日平静安稳,入夜简单而终,小芽因晌而出现的一个时辰已到,再也不出,就连声音也平静,不知道在空间里忙碌什么,齐季瞧了瞧花也无果,给无花枝干浇了浇水,便又沉睡了去。

一连几日俱是如此,安静而平缓,无所事事。

直至第七日的夜间,小芽突然出声道:“小姐,你最近有没有修炼啊?”

“呃……好像……”齐季闻言懵懂要睡的眼登时亮了,想了想小芽所说的修炼,猛然一拍头不知道该如何言,她荒废了。

“小芽以后一定会多多督促小姐的,小姐,我们今夜去那个宫殿瞧一瞧吧。”小芽听齐季那般不甚流畅的话不由明白,可是藏匿在空间里的小身子只扭了三扭,便一脸志气的说道。

“现在去吗?”齐季听言猛然起身,瞧了瞧窗外上了月亮,已黑漆漆一片的天际,不由回问道。

“恩,月黑风高夜,比较适合……”小芽点点头,催促着齐季而出,齐季无言,只得匆匆的穿了衣,猫着脚走出了寝殿之中,门外只亮着一个灯笼,从入住皇宫,齐季便未曾令人侍从在寝殿之中,随时呼应。

所以景福宫也这般,就算小荷几人曾言,她也拒绝,一人猫出去还算容易,只是瞧着错综复杂的路,齐季有一瞬间的发麻头疼,她害怕迷糊,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

可好在弯弯绕绕,瞧见了御花园,四处为门,她闯进了一扇,运气好到爆的走到了罗浮宫之地,那片荒芜的地界门前未着一盏灯,高跷的房檐之上朦胧一片,似有衣抉翩翩在飞舞着。

小芽此时也被唤了出来,倚在齐季的肩膀之上眺望而去,口齿小声的呢喃:“果然不一般,亲眼看更是如此。”

“怎么?”齐季微疑惑的将眸略在她的衣襟处询问着。

“小姐,我们小心些。”小芽未多言,就那般站在齐季的肩头,随她一步步走进罗浮宫之中,许是又一次没了人,罗浮宫一瞬间呈现了荒败之色,那片爬了蔓藤遮挡住的小院也因上次的尸骸之事,而散落了一旁,露出内里的景致。

凉亭依旧,轻纱飘摇。

“先从哪里看?”齐季站在门前,关了宫殿的门,空荡的地方每一个动静都是巨大的响声,一点点敲击在心脏,宛若在承受什么刺激一般。

“寝殿之中。”小芽指了指那间关了门的寝殿而道,这空气中浓郁的香气依旧未散,弥漫的丝丝缕缕毒气还在,恍若经久不散一般,黑漆漆的宫中,只有月上那一点光亮,偶尔云遮起便也没了光芒。

齐季点头,走到寝殿之中,轻推的房门,发出吱哟吱哟的声音,门内愈发的昏暗,可是景致并未变,齐季抹黑走到床边,那一扇床榻之上空荡沾染了些许尘埃,屏风依旧如画安静的立在那里。

她走走停停,任小芽看着,忽而一顿,似想起什么,缓步走到了厅外那处被遮挡的案几前,那一****曾觉得那地方有异,却未细看,如今……

“小姐,你在做什么?”小芽站在肩膀之上正瞧着,忽然被转了头,不由轻声而呼唤道。

“你随我来便是。”齐季未多言,在这样一个黑洞洞恍若只有一人的地方,她的脚步匆匆,只一两三步便走到了案几前。

放这蜡烛的烛台上,还冒着一缕青烟,桌上的书还平开着,未着一点灰尘,而一旁有墨一般的香味在弥漫着,齐季微顿,就那般半站在屏纱长绸之下愣愣的瞧着那些,喃喃而道:“蜡烛亮来?”

“恩,瞧样子像是。”小芽眸心微顿,脸上一抹严肃,她只是提议来此,虽不期望能发现什么,却是亲眼瞧一次也是好的,未曾想,好像有点发现。

“这地方有人,小芽,我们怎么办?”齐季口齿平静的说着,面容僵硬没有一点弧度,唇齿喃喃似也未开唇般,那么依声而道。

“既然躲了,那我们就瞧一瞧,若是出事,再言。”小芽愈发将自己往齐季的耳边走去,娇小的身子因着长发而有些瞧不真切,一双眸灼灼的瞧着四周,用心感知着。

这会不会与小姐的第一次战斗?好期待。

“……”齐季无言而道,手指垂在两侧,紧握成拳,忽紧忽松,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终是抬脚走了过去,案几之上有清月而落,似黑暗中的一道霞光,因着她离去,那块硕大的屏纱长绸便落了幕般,遮住了外面的景。

她不甚注意,高度的注意力全都灌在了眼睛之中,缓步走了过去,案几之上那本薄薄的手札上点着几滴墨,将苍黄的纸张给染上一块一块的端正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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