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青檀所写

2015-05-03 作者: 青臾
第48章 青檀所写

“安乐三十九年?”齐季探头而念道,眉心中俱是不解之意,这刚落下的字迹写着安乐三十九年是作何?

“小姐,这是今年。”小芽闻言探眸瞧去,不由眸心一愣缓缓道。

“……”齐季似乎听到了似乎没听到,顺着那些字迹往下,只瞧三十九年之后,是凌乱的初晨不似以往留个字,还划出长长一条痕迹,似乎是因什么而打断成了这般。

这是……

齐季缓缓走到桌前,席地而坐,地面之上有一个圆圆的软软的小铺垫,她端坐在上,就着月光瞧着那笔记。

手札轻薄,似未写多少,字迹因些许时间而渐渐开始干了,三十九年间,初晨,齐季往前翻了一页,上面如那一张未尽的纸上一般,写着安乐三十六年……

这难道是日记?

齐季脑海突突的跳着,手指缓缓的将纸张翻到最前,果然端秀的字体依旧写着安乐几几年,而最初那张写着的是安乐二十六年前。

安乐二十六年间,一月三日,夜。

父皇还未离世,可兄长之间却心生了间隙,皇权争夺之事,自古今来俱是如此,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会是我最敬爱的两个哥哥身上发生。

太子哥哥被竖之高位之后,便再也不像他,每每瞧见十三哥哥总是没有好脸色,更是时不时的一些冷嘲热讽,可最终这日,哥哥离去,皇宫之中再也没有与太子哥哥相似容颜的模样,也没有那一身倨傲之态林立在瑟瑟冷风中对我说:“一汪美景都不及我的两个妹妹,此生瞧你们幸福便是足矣。”

可是那才几年,一年,两年?

还是未那么久,哥哥便走了,太子哥哥,我不懂,这皇权到底有什么吸引着你,令你变得这般冷酷无情,你有没有想过,哥哥才是你最大的依靠,我们之间才是你最大的后背,可是我问不出,太子哥哥离的好远好远。

我们再也不是一母同胞。

安乐三十二年间,三月七日,晨。

父皇离世,我们都未临在床前,只瞧着那一抹抹白色,白灯而挂,突兀的明白,母后离开,父皇也相继离开了我们,在这个没有任何风情的皇宫之中,我们只剩下的就是我们自己。

哥哥,你不知道,太子哥哥的眉宇冷酷,未滴下一滴泪,整日忙碌,自从你走后,太子哥哥也未曾来罗浮瞧过我与妹妹。

我想,从他不喜你开始,他连带着我与妹妹也相继不喜了。

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到底哪里碍他的事了,难道就因为哥哥你与他是双胞,就挡了他的路吗?可是他不是已经是太子了吗?

哥哥,我不懂,我好想你。

安乐三十三年间,六月二日,阴。

太子哥哥登基,今日正是最为忙碌烦恼之日,我与妹妹被限令在罗浮不得出,这幽居一角的地方,是我与妹妹以后的归属了。

哥哥,还记得那一汪池水吗?

我与妹妹在上面建了凉亭,偶尔来乘凉,瞧着天际想你。太子……以后该称他为皇帝哥哥,他今日肯定身着鲜艳的龙袍立在文武百官之上,冷面瞧着他们,不苟言笑。

安乐三十三年间,七月六日,晴。

听嬷嬷说,皇帝哥哥迎娶了很多妃子,可是却并未封之高位,只是答应贵人婕妤之类,可是他却将一个戏子封为了妃,好似是叫梅妃。

这般固执而古怪的举止,倒是像他所为。

安乐三十四年间,一月初六,雪。

妹妹被禁足在了喜乐宫,与我相分离,如此也好,因为我病了,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愈发的疲惫,夜里总是噩梦不断,似乎说着许多乱七八糟的话,见到许多乱七八糟的人,哥哥,你说我是怎么了?

嬷嬷曾唤御医来瞧过,却是说我思虑过甚,哥哥,我不觉得我想太多,可是御医那般言,我也无从反对,认命的开始吃药。

安乐三十四年间,九月十日,雨。

妹妹还在喜乐宫,罗浮里只剩下我与嬷嬷和一干宫女们,身体愈发的脆弱,整日混沌不醒,梦里的人儿变了又变,本来娇俏可掬的模样突如一瞬间就变了模样,骇人的要命,一张完好的面目突如的掉下一颗眼珠,或是突如裂了一张口,流着污秽的东西,喃喃不停。

哥哥,我好害怕,也好想你。

安乐三十五年间。

今天是几日,我也记不清楚,宫女们离奇的少了又少,我整日醒不来,总想询问嬷嬷,却总是记不得,这日,嬷嬷也不在,我一人又悄悄的来写给你的思念。

哥哥,不知道为什么。

我突然觉得皇宫之中一瞬间变了天,不像是我们的家,妹妹回来过一次,可是被我呵斥走了,我这般模样,这般古怪,妹妹不该瞧见,也不该沾染。

哥哥,我觉得我快走了,只是好可惜,我竟再也见不到你,不知道待你闻到我离世的消息,会不会大怒,不过那也不要回来,这里不安全了……

我多想让你带妹妹一起走。

安乐几年?皇帝哥哥携她的梅妃来瞧了我一次,对着御医言辞犀利而冷酷的说要我活,呵呵,哥哥,我也不想活了,瞧着的哥哥不再是哥哥,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我对嬷嬷说令他离开。

果然,他听言怒甩袖而去,可我却是想哭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相见,哥哥,你们那般相似,我瞧着皇帝哥哥也相当于瞧了你,可是我也不想见到你们,我也怕皇帝哥哥会心疼,在罗浮宫一人的日子,我想了好久我们的以前。

怎么会成了现今的这般模样?

哥哥,我多担心妹妹,可是我却再也保护不了她,哥哥……

再之后便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夜,直至现今才出现安乐三十六年,安乐三十九年的字样,齐季按着那本薄薄的泛黄的纸张,心底莫名,皇帝是这般的人吗?她说不清,可是青檀病的时候这般思念的十三兄长,是她所见过的那个吗?

“小姐,这些……”小芽站在肩膀上,顺着也瞧了个通遍,眸心闪闪的光,鼻子微微耸动,轻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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