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明白情爱

2016-06-02 作者: 森林深水
第94章 明白情爱

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那祭坛中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是未知的。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也许,如今离开,分道扬镳是最好的选择,人又怎么胜得了天,怎么可能争的过神。

“老先生今日在这里来,肯定不止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让你依然抱着希望呢?”云程条理清晰,没有半分畏惧,直视朽木,清冷的目光,像是可以堪透一切。

朽木缄默,他不是没有看到牧沅赤和牧沅清的退缩,这是意料之中的,毕竟就此不管,“大家分道扬镳,从此天涯是路人,是最好的结局,最起码,还活着,不会死去。”

“老先生似乎在说笑,先不说这诅咒到底是如何让长生之人所爱死去,花开又岂会就此罢休。”云程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这可能,现在花开在步步紧逼,就算不愿意,放弃,花开定然不会让棋子自我作废。

朽木笑了,云程没有让他失望,他的冷静,理智,在任何时候,总是能够从完美无缺的话语中,找出破洞,并以此寻找出答案。

“你说的对,就算不愿意走,花开也会逼着你走。”就像当初自己也动摇,也放弃一样,花开会一步步把人逼上绝路。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是局就总会有漏洞,世界上没有完美,只有看不清的眼。”云程是这样回答朽木的,更像是在给牧沅赤信心,让他们不再消沉。

牧沅赤低眉垂眼,就连是云程,一向没有八分以上把握的事,绝对不会去做的,如今也打算走一步算一步,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其实这都是自己的错误,将云程拉下了地狱。

她失神的听不见云程同朽木的商量,听不见牧沅清最后的决定,她整个人都是迷茫的,不明白为什么明知道不可行,明知道是送死,他们依然要义无反顾的去呢?

“红衣、红衣、——”有人在唤她,涣散的瞳孔聚焦收缩,定眼抬头,是云程,他很担心,清冷平淡的眼眸里是焦急,四周已经没人了,看来是去准备前往南疆的事了。

云程霜白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音线温柔,“怎么了?还在为之前的事不愉快?”

牧沅赤一把抓住了云程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像个孩子一样外头,迷茫。

一向骄傲的她,这时候不堪一击,又单纯的让人疼惜。“我好像明白了,云程,我好像明白你心里的想法了。”

“明白了什么?”云程只是有了一瞬间的呆滞,有极快的掩饰好,他感觉,他的妻子,在一瞬间似乎长大了,可在现实的残酷打击中长大,这是他不忍心见到的。

牧沅赤手指渐渐紧了,凝视着云程,抬起左手,抚上云程的眉目,一点一点的往下,一寸一寸,带着眷恋,好像要将他的模样印在骨髓里,印在灵魂里。

声音有些低沉,带着酸涩的情感,“明白为什么,你宁愿我走得越远越好,为什么宁愿我们不在一起。”

她哽咽起来,吐词不是很清楚,可云程也明白她的意思,“朽木说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想着,放弃吧,离你远远的,我只要远远的看着你,作为启黎的君王,然后老去,死去,然后名垂青史,这是你的一生,不能,不能因为我,让你如耀眼的星辰,陨落。”

她明白了,如果云程为自己赴汤蹈火,冲锋陷阵,甚至牺牲生命,她的心就像一点一点的凌迟,到最后,心如死灰。

她明白了,自己好生残忍,一直让云程一个人承受着痛苦,她以为爱一个人,就是为他牺牲一切,其实,这样牺牲,就相当于在爱自己人心口上捅刀子一般。

“云程,你希望我好好活着,就像我希望你好好活着一样,对吗?”经过了三年的时光,牧沅赤终于明白了,明白了自己偏执的感情对云程是多么大的伤害。

爱一个人,不是要不顾一切的牺牲,而是为了他好好的活着,这是爱他最好的方式。

云程拥住了她,她如今大彻大悟的模样本是他最想见到的,可是偏偏这时候,心口的鼓动有了疼痛的感觉,很细微,但是容不得他忽视。

人会有各种各样的疼痛,坚韧不拔的人可以承受住这来自身体外部生理上的疼痛,可左肋处,心口位置的疼痛,没有人能够承受住,那里脆弱,不堪一击,也许一把剑就可以让人致命。

可真正的痛苦却是心如死灰,也许是一句话,一件事,就可以让整个心脏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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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全部都按着原计划的进行着,一面是筹备前往南疆的人马,一面是武林大会董宏宇的收场。

云程要着手准备后事,对,是后事,他此次前往南疆,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作为启黎的君王,他需要将太子云麟长大以前所有的障碍扫清,监国令交给安定王,连同影卫都安排了,他们将会把太子教导成一代君王,如今边疆可以有十年安然无恙,也不必忧心国家动荡。

而绝天谷有前任谷主,也不必太大担忧,启黎不会倒,云氏一族的荣耀也不会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

如今他们顺着花开的计划走,那么也不怕花开在利用国家的动荡设局。

牧沅清和云礼贤的任务就是解决掉董宏宇,那个贪婪的人,朽木说,董宏宇自己貌似得到了长生不老,可真正的长生不老是诅咒,是神的诅咒,而且全是异世之人,显然这可能是花开的局。

为了让拖延至明日的武林大会不受阻碍的进行,董宏宇是必须得死,董新被云礼贤打成重伤,显然是没有立刻能够生龙活虎的可能。

当晚,云礼贤就同牧沅清潜入董宏宇的老巢,铸剑山庄。

不得不说董宏宇这老头真会享受,这铸剑山庄竟然是跟着皇宫的建筑类型模仿出来的,他的野心也大的很,竟然在自己居住的院子里,建造龙椅。

牧沅清被云礼贤带着在屋顶上偷窥,将董宏宇在屋内的一举一动看的分明,月黑风高的,两人一身夜行衣,神不知鬼不觉的待在屋顶上,揭开房瓦,透出屋内的烛火,瞧上了里面。

董宏宇发很大的脾气,自己坐在黄金做的龙椅上,两鬓霜白,他儿子脸色不怎么好,有些吃力的站着,显然是内伤未愈,又被父亲辱骂。

“混账东西,连个年轻人都打不过!”董宏宇将手边的瓷杯往台下砸过去,杯击地面,摔了个粉碎。

夏季的衣物穿的少,董新站在那里,热水溅开,自然不能避免被烫到,虽然习武之人皮粗肉燥的,可如今受了内伤的董新本身就虚弱,热水烫溅,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声音沙哑,眉目蹙起,隐忍着怒气,明白父亲的手段,低眉垂眼,接受董宏宇的辱骂。“儿子知错。”

“知错?你给我一句知错就可以了?”董宏宇这一次显然不像往常那样好说话,丝毫没有善罢甘休,反而是更加恼怒,“我养你何用!连个武林盟主的位置都拿不到!”

董新算上去也是三四十岁的人了,虽然是被父亲责骂,可面上也有些挂不住,眉头紧锁,甚至有转身离开的想法,可他父亲心狠手辣,怕是自己逃脱了,下一个傀儡就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做了一生的傀儡,自然不愿意自己儿子也是任由董宏宇摆布。

“如今儿子内伤难愈,明日——”董新也只能硬着头皮的说出来,毕竟他叫自己来,也是为了明日的武林大会不是吗?

不等董新说完,董宏宇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耐烦的看向他,像是看一个没用的废物,“不用你出手,你不是善用毒药吗?给老夫准备曼陀罗。”

董新瞳孔突兀一缩,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虽然知道自己父亲手段狠毒,可武林大会上用毒,这是不仁义的,若是被武林中人看出来,那董家一定是众矢之的,家破人亡是绝对的,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定然会讨伐。

“父亲,你疯了?”虽然自己也不是个好人,可不代表会让董家三百多口人命全部赌上去啊!董新一时激动,也顾不得尊重自己的父亲。

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已经偏执到疯狂了,以前想着,父亲再有野心,如今年岁已大,不见得能熬多久了,要那什么武林盟主成为世袭制什么的,也没什么,他想做皇帝,就当做年老时候的痴心妄想罢了。

一直没有真的当回事,如今父亲找他寻曼陀罗,他才知道,父亲当真是疯了,如今回忆起来,父亲明明身体大不如前,为什么当时在擂台上身手矫健,这很不对劲!

“混账!”董宏宇几乎是一瞬间到董新面前,掐住他的脖子,无论是力道还是身手,丝毫不迟缓,根本不像一个迟暮老人会有的体能。

董新受了内伤,董宏宇有来的凶猛无比,出乎人意料,自然没有办法反击,呼吸越来越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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