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如此远距离的隔空遥望,还是让肖彤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她心往下一沉,几乎停跳了一拍。
排队的长龙开始向前行进,肖彤低下对来,跟在众人身后进了城里。
进入城门后,肖彤等人发现焱帝城的繁华超过他们的想象。
街道上铺着火红色的火山岩,两旁修建着高大的建筑,吊檐飞角,装饰着各种色彩的贝壳,加上颜色丰富的火山石,再加上各式店铺中琳琅满目的各式商品,直叫人目不暇接。
肖彤等人刚一进城门,便有一名珠绕翠环的女子带着一队人马走了过来,向张柔柔福了一福说:“属下欢天喜地门焱帝城分舵牛玉翠拜见左护法!”
张柔柔点点头说:“免礼!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此地人多嘴杂。”
牛玉翠打了个响指,随从牵来一辆马车,上面装饰着绣得极其精致的图案,仔细一看却是些缩小的春宫图。
“张左使,请!”
张柔柔点点头,恭身请肖彤先上马车去。
众人坐好后,仆从一扬马鞭,马车在大街上飞奔起来,马脖子上和车轿四周悬挂着颜色艳丽的小铃铛,跑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街上行人尽皆停下脚步:“快看,是翠红苑姑娘的车子呢!”
“不知道是那位红牌姑娘,看,跑得这么快,要是我能坐一次这个车子就好了!”
慕白坐在马车上,脸上浮现几分尴尬,他本是世家子弟,公然坐着这样春意盎然的马车在闹市里疾驰而过,脸面上委实难看。
马车驶了一会儿,转了一个弯,肖彤见越走,眼前的房屋越是豪华,行人却渐渐稀少起来。
最后到了一座粉红色的院子前,马车停了下来。
牛玉翠当先下了马车,有看热闹的人问:“玉翠姑娘,你生意不错啊!”
牛玉翠笑着啐着了一口,媚眼一飞,身体扭起来,向那人道:“麻二,你也不来找我玩,就知道说些话来埋汰人家!”
麻二被这一眼看了,身体都酥了半边,脸红红的,连话都不会接了,只顾高兴地哈哈直傻笑。
肖彤下得车来,抬头一望,只见这家妓院很是气派,高高的院墙中围着几幢小楼,墙头上攀爬着粉红的蔷薇,开得正艳丽。
院门雕着花,门前放着两尊高大威猛的石狮,门前的艳帜上写着“翠红苑”几个大字。
牛玉翠推开院门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对张柔柔说:“姑娘们都歇着呢,大中午的没有几个人是清醒着的。”
张柔柔说:“这样也好,我们此次来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所以不要对外人道。”
牛玉翠点点头:“左护法说的是,现在这焱帝城中不太平,唉!新开的那三家生意可真是太好了,搞得我们姐妹们生意越来越差。这样下去,大家都要喝西北风了。实在没有办法,才请左护法来的!”
张柔柔点头道:“你的难处我知道!”他指着肖彤说:“快快拜见圣姑!”
牛玉翠吃了一惊:“怎么圣姑也来了?”肖彤在欢天喜地门内地位尊崇,此次竟然和张柔柔一起前来帝都,可见她对牛玉翠的重视程度。
牛玉翠又惊又喜,扑到在地,重重地向肖彤叩了一个头,说:“拜见圣姑!”
肖彤连忙将她拉起来说:“不必客气,我此次出行,不想要太多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所以还要牛舵主保守秘密!”
牛玉翠连连点头,当即她命人将一座空着的宅子收拾出来,让肖彤等人搬进去安顿下来。
入夜,红袖门前高高挂起大红灯笼,艳帜高张,各楼的姑娘们纷纷出动,站在门前拉客人。
肖彤等人在酒楼中喝酒,才喝了一会儿,一名肤白貌美个子高挑的姑娘冲了进来,一看到正在席间布菜的牛玉翠,便大哭着奔了过来:“牛妈妈,你可得为我作主啊!”
“怎么了,小环,你看看,我这里有贵客呢!”牛翠玉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满。
“牛妈妈,王三公子他刚才从门前经过,我让他上来坐坐,谁知道他却说在新开的那家玉翕楼有饭局!他说几乎所有的贵公子今晚都去了那里呢!”
“玉翕楼可就是不肯加入我欢天喜地门的那家妓寮?”肖彤轻声问。
“正是!”牛翠玉柳眉倒竖说:“最近在火四路上开了三家妓寮,一名玉翕,一名玉容,一名玉颜楼。小的按照惯例前去递贴子,谁知人家全不给情面,还把我打了出来。”
原来,这焱帝城中有围着火山湖的走向有四条环路,这焱四路便是最里面,最为靠近火山口的一条道路。
这火山口本是焱城的灵气来源,所以越是靠近火山口的房屋便越是难求,所住的人身份地位在这焱城中便越是高贵,而位于城市最外侧的那个环,所住的人便是些贩夫走卒一类。
欢天喜地门下的妓寮在四条环路上都有,翠红苑是里面位于第四条环路上的一家,平日里生意最好,来往的都是些达官贵人,绝无白丁客人。
而现在新开的那三家妓寮就在翠红苑的附近,顿时就将翠红苑的生意比了下去,牛玉翠上门递贴还被对方打了出来,这口恶气委实难以下咽。
当下牛玉翠便抽抽噎噎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张柔柔拍案而起:“居然有娼门人如此不将欢天喜地门放在眼里么?对方是什么背景?”
“据说是焱城首富贾国豪所开的!这贾国豪有个女儿如今被选入了焱帝的后宫,封为贾妃,风头正盛,无人能及!”
“呵呵!原来是焱帝的老丈人开的妓院,那倒真是有些棘手!”肖彤笑了起来:“没事,我们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牛玉翠破涕为笑,她唤来手下的姑娘,反正也没有生意,索性关了门,将手里的绝活拿出来,吹拉弹唱,在贵客面前一番展示。
月色如水,翠红苑的红姑娘们开始唱起小曲儿来,无非是些情爱恩怨的曲子。
夜色深沉,丝竹之声听在耳朵里面,容易让人勾起心底最深处的情绪。
一个红衣的姑娘走上前来,轻启朱唇唱道:“独酌月下幽伤,纷飞枯叶绞肠。唯醉归途心惶,梦在异乡,魂牵君影身旁!”
“好!”肖彤鼓掌大叫起来,和身畔的邸吻一碰杯,两人一仰头将杯中酒干了。
接下来一位身穿鹅黄极纱裙的姑娘又唱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好!”肖彤又鼓掌大叫起来,又自饮一满杯,她“嘻嘻”地笑,蔓恩已经五百多岁,可不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么?
肖彤一碗酒接着一碗地灌下肚去,眼前的人和事一时之间变得极为遥远,头脑也变得昏沉起来。
席间最清醒的便是慕白,他几乎没有饮多少,邸吻和张柔柔均已喝了不少。肖彤的醉像看在慕白眼里,眼底全是无边痛惜,他走到一位吹萧的姑娘手里,轻声说:“借我一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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