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响让PUB里正在休养生息的马仔惊愕的抬头,“什么人?”
门口明媚的阳光从上方倾泻而下,一抹峻拔的人影正站在那光晕之中,身躯伟岸,气势逼人,如同一尊神祗。
“我认得他!”一名马仔慌里慌张的从吧台后跑了出来,手指直指梁飞:“他是梁飞!上回在聚会上我见过他。”
“什么?”
“真的是他?”
骤然间,从包厢、后台聚集到大堂的马仔们,拔出腰间的手枪,漆黑的枪口从四面八方对准梁飞,只要他动一下,绝对会被射成马蜂窝。
“梁飞,你居然敢单枪匹马闯到我们的地盘来?”或许是仗着人多势众,马仔很快就从慌乱中镇定下来,气焰嚣张的大笑几声,“老子今天就要宰了你,替老大报仇!”
说罢,他猛地扣动扳机,巨大的枪响,震耳欲聋。
“哈哈哈,你不是很能打吗?老子倒要瞧瞧你这回怎么躲。”他仿佛已经看见了梁飞倒在血泊中的可怜模样,猖狂的笑声,似要把这屋顶给掀翻。
但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诡异出现在马仔身前,紧捏住他脖子的男人。
他怎么可能移动得这么快?
“杀我?”梁飞一手捏住他的脖子,将人硬生生从地上提起,另一只手腕轻轻一翻,修长的手指间,居然夹着一枚子弹!
马仔一张脸迅速变得青白,脸上血管直爆,一双眼像是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似的,充满了血丝。
“你不行。”云淡风轻的三个字后,只听一声咔嚓的碎响,一条人命便折损在了他的手中,松开手,任由尸体摔落在地上,随手扔掉子弹,含着肃杀的目光,笔直的刺向周围的马仔。
他的眼神太过犀利,一瞬间竟让这些过惯了打打杀杀日子的马仔有些难以招架,只是一眼,却让他们的心脏忍不住颤抖。
“想要给曹老头报仇?”梁飞阴恻恻的笑笑,嗜血的笑容,将他的面庞映衬得如同恶魔般骇人。
“你!你不要嚣张!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会怕你吗?”马仔心虚的叫嚷道,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驱逐心头的恐惧。
妈呀,这男人还是人吗?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躲得过子弹?
“砰!”回应他的,是毫不留情的拳头,鼻梁骨瞬间折断,他惨叫一声,整个人砸到了后方的吧台上,晕厥过去。
“你们一起上。”梁飞冲着他们勾勾手指,挑衅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他现在需要发泄!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进行宣泄。
他的嚣张彻底激怒了这帮马仔,子弹射离枪口,砰砰砰砰的巨大声响,在这间PUB里不断的响起。
站在街道上的马仔听得心惊肉跳,这可是实打实的枪战啊,他紧了紧腰间的枪支,又看了看身后的几名同伴。
“我们要不要进去帮忙?”他有些忐忑的问道。
“废话!不帮忙想让飞哥死在里面吗?”另一名马仔呵斥了一句,将保险栓打开,握住枪柄,就往门内冲去。
“通通不许动。”一声怒喝,在安静的PUB炸响,当马仔看清眼前的场景时,嘴巴变成了O型。
靠,这是怎么回事?
一地狼藉之中,只有梁飞一个人还站着,在他的脚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失去生命体征的马仔,他的衣服上沾染上了不少血迹,如同杀神降临。
马仔不安的咽了咽口水,“飞……飞哥,这些人都是你一个人干掉的?”
不带这样的,要不要这么给力?
梁飞转过身来,脸上冰冷的杀意还没有完全褪去,那野兽般的眼神吓得马仔慌忙间想要后退。
“接下来交给你们,我不想在平海市再看到这间酒吧。”梁飞沉声命令道,离开前,他还特意让马仔们叫人来,将酒吧里余留的值钱东西通通搬走,打算废物利用。
一箱箱名贵的洋酒被抬出PUB,一件件高档的家具被抬上卡车。
他坐在宝马车里,冷冷的注视着马仔们的工作,一个小时后,搬运完成,一把大火焚烧掉了这间曾纸醉金迷的酒吧,熊熊烈火引来了不少民众的围观,很快,消防车就赶到了现场。
但肇事者早就已经逃之夭夭,赶赴下一个地点。
一个白天的时间,梁飞接连挑了曹叔名下五间场子,看场的马仔全部死在他的手里,一把把大火,让平海市的黑道震动,不少大佬纷纷动用力量打听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
程于青刚刚火化掉兄弟们的尸体,就听说了梁飞的行动,她明明该生气的,因为他莽撞的行为,会让她成为这些黑道大哥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她的内心却泛起了一丝感动。
她知道,梁飞这么做的原因,绝大部分是为了替自己出气,是为了替自己找回场子。
电话响了整整一日,打来的大多是道上的前辈,程于青直接将手机关掉,哪怕不接,她也知道,这些人想要说什么。
可是,她不想再忍了,好姐妹的落难,弟兄们的惨死,这一笔笔血债,堆在她的肩上,如果她再隐忍,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大姐?还有什么资格保护自己手下的马仔?
“吩咐下去,所有人今晚在仓库行动,给我挑了曹叔剩下的地盘。”她神色决绝,已经做出了决定。
“是,青姐。”马仔们摩拳擦掌的准备着今晚的行动,在帮派的秘密仓库里,一箱箱武器被扛入里面,片刀、手枪、手雷……整个仓库宛如一个小型的军火库。
娱乐街的事故不仅震惊了黑道,连警方、政界也受到了极大的波及,无数民众开始恐慌,他们害怕着这样的惨案会持续发生,不少人联系了媒体,呼吁打压犯罪,严惩歹徒。
警察局的张局长在第一时间联系程于青,但电话里传来的,永远是关机的客服提示。
“我擦,她究竟想搞什么?”恼怒的将听筒砸掉,张局气得脸红脖子粗,警局的报警热线,今天一天都出于占线状态,所有警力通通出动,烦躁的将脖子上的领带扯掉,他走到窗户边,扒开百合状的窗帘,看着守在警局外的大批媒体,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不能再这样让他们闹下去了,局长。”李队砰地一声推开门,恶声恶气的说道,“现在外面乱成了一团,市长刚才召开了紧急新闻发布会,要是我们再不行动,民众的恐慌会一直继续,警方的威信会降到谷底的。”
张局背对着他,站在窗户边,深深吸了口气,“你说的难道我不知道吗?你来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操!这些大佬哪个背后没有高官撑腰?谁敢动他们?”
“张局,现在不是考虑这些复杂关系的时候。”李队有些泄气,平海市的黑道猖獗,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官员贪污**,成为了保护伞,纵容这些人在市内为虎作伥,作为警察,他有心想要整治,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先联系程于青,告诉她,马上停止她的动作,不要再闹出任何的事故出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李队面色黯淡,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外界的一切,梁飞知道,街头巷尾到处都能听到警笛声,他刚接到程于青打来的电话,此时正坐车准备回家。
“MD,今天爽翻了。”开始的马仔还处于兴奋状态,“以前这帮人仗着曹叔的名声,作威作福,这次阴沟里翻船了吧?飞哥就是飞哥。”
他毫不掩饰对梁飞的崇拜,如今,梁飞这个名字在道上可以说是赤手可热。
他的狂,他的傲,他的好色,他的重情,谁人不知?
为了一个女人杀害王大成,为了一个女人杠上背景庞大的曹叔,甚至将对方杀死,无数人忌惮他,无数人崇拜他。
但作为当事人的梁飞,心情却不见得有多好,曹叔死了,他的场子被自己挑了几间,可他没有忘记,曹叔的势力大部分是在浙江一带,想要斩草除根,除非他杀去浙江,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飞哥?”马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很不解,这天大的好事,为什么他反而不是那么高兴呢?
梁飞没有吭声,闭上眼,略显疲惫的靠在后座上,车窗外,晚霞美丽的光晕投射进来,落在他的脸庞上,褪去了肃杀的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气息平和,让人很难将他同刚才大开杀戒的杀神联系在一起。
黑色的轿车在别墅外缓缓停下,梁飞一眼就看见了别墅四周把守的马仔,看来程于青已经做了准备,有派人在这里保护。
“飞哥,您请。”马仔毕恭毕敬的将车门打开,梁飞深吸口气,抬脚走入别墅。
在他的身后,不少马仔正冲着他指指点点,崇拜、憧憬、仰慕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他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这个男人很强!强大到足以让他们敬重。
刚打开门,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涌入他的鼻息,梁飞拧起眉头,看向沙发上,被烟雾环绕的女王大人。
她什么时候会抽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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