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万妖古币

经过长途跋涉四人也终于到达目的地，青州东莱郡一座无名山下。山中道路崎岖，山下人烟稀少，这么个地方也算隐居的好地方。

脚下踩着金黄色树叶发出咯吱咯吱声，这是此时山中唯一的旋律。

“入冬了吗？”疯子捂着身体说道，林龙师笑呵呵一巴掌拍在疯子后背上，惹得疯子怒吼连连，跟在几人最后面的小李擦掉额头的汗珠抱怨道：“我家公子的行李也就算了，你们的东西为什么也要我拿？”林龙师咧开嘴一副理所当然道：“这不是你家公子逼着我和他来的吗，原本按照我的计划我现在该在李大人府中喝酒说笑话呢。”小李舒了口气闷头赶路懒得再说些什么，遇到林龙师这么厚脸皮的也没办法。

“你们也听听我说话，就这么无视我吗？”疯子不满的嚷嚷道，夏侯初元看了眼疯子道：“秋天山上是冷，不过你身体太虚，”这么一说疯子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夏侯初元好似没看见接着道：“当日在功曹府，你知道为什么邪灵攻击你吗？”疯子正色，林龙师也同样的好奇瞪着眼睛看向夏侯初元。

“灵体惧怕气血旺盛之人，这也是为什么林龙师的血液能对邪灵造成那么大的伤害的原因。不过林龙师的气血旺盛程度是我见过的人中最高的，一般人就算气血旺盛也只是让灵体不敢靠近就如李大人的卫兵。”夏侯初元淡淡道，说道最后一句下意识的看了林龙师一眼，林龙师呲牙咧嘴一笑。

疯子不服气道：“又不是每一个人都如此。”说完有些嫉妒的看了眼林龙师，小李低着头嘀咕道：“气血不气血的我不知道，不过明眼人的都看出来当时附身李夫人的邪灵被林龙师压制的太惨，我看啊主要原因的是出气。”

小李虽然是嘀咕但是山中无人这话自然四人都听见，林龙师呵呵笑道：“小李明白人哈哈，所以我玩命出手啦。”小李听到林龙师回答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夏侯初元，发现夏侯初元没有看他这才松了口气。

“确实如此不是每个人都生来气血旺盛，不过可以后天锻炼，就如武师和将士。”夏侯初元好似没有听到小李中间的插科打诨自顾自的说道。

疯子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后天锻炼对于现在的我都是不可能的。”夏侯初元闻声脸色僵硬不再说话，林龙师看到夏侯初元如此表情畅快大笑，山中回荡林龙师豪放的大笑声，夏侯初元脸色更黯然了。

林龙师停下脚步等到与疯子并肩后搂着疯子笑道：“武师也就算了我这个大哥自己都不行，不过将军哈哈，也成不了。”疯子一把掐着林龙师怒骂，等疯子停手后林龙师认真道：“做不了将军，我们可以做与他们披肩的事。”疯子双眼放光看着林龙师，林龙师郑重的点了点头，夏侯初元忽然冰冷道：“混混打架而已。”小李噗哧笑出声，林龙师和疯子却没有被打击相互看着，这是他们的约定不足为外人道也。

漫长的上山路途，略带凉意的秋天，在四人“勾心斗角”谈话中不知不觉被冲淡了。四人终于来到了夏侯初元学艺的地方，几间简单朴素茅草屋，四周放着日常瓦罐生活工具。茅草屋四周用篱笆围出几块地，种着些蔬菜等食材。

庭院中一位粗布麻衣老者坐在不知什么木材雕成的桌椅上，简单古朴的木质桌面上放着一盘黑白棋和茶具，夏侯初元恭恭敬敬的走了过去跪拜道：“师傅徒儿回来了。”疯子和林龙师三人站在不远处，疯子小声道：“这老头还挺享受，喝着茶下着棋，就是自己一个人下棋有些扎眼。”林龙师故作高深道：“与夏侯初元的师傅对弈的高人估计是去解决“人生三大事”去了。”小李捂着头不过还是竖起耳朵想知道林龙师口中的“三大事”是什么。

疯子崇拜的问道：“什么“人生三大事”？”林龙师笑眯眯道：“小便，大便，放屁。”疯子一副若有所思模样随后点了点头，小李在旁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向旁边不着痕迹的移了出去。

坐在木凳上的夏侯初元师傅手指间刚要落下的黑子忽然碎裂，夏侯初元诧异道：“师傅！”老者这才转头看着夏侯初元道：“回来了，这次下山感觉如何。”老者不算苍老的脸色布满了伤痕，双眼却透着一股温暖，也许这种温暖只有在见夏侯初元时候才有。

师徒二人说话间远处的三人也没闲着，黑子碎裂的瞬间疯子脸色涨红，林龙师却是眼皮一跳下意识的哆嗦了下。疯子压抑着激动道：“林哥看见了没，这老头真厉害。”林龙师这一次没有回答疯子的问题

“林哥？”；

“你看见没？”

“你怎么不说话？”

“...”。

夏侯初元把这一次经历详细的于师傅道来，期间师傅一句也没说只是认真的凝听夏侯初元的说的所有事。时间在师徒二人你说我听的氛围中悄悄流逝，期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李已经去做了晚餐。

餐桌上老者说道：“徒儿也该介绍介绍你的朋友了。”闻声疯子放下筷子还整理整理仪容，相比较疯子林龙师安静许多，夏侯初元放下筷子刚要张口疯子迫不及待自己介绍道：“您好大师，我名林峰。”夏侯初元师傅微笑道：“步天衢，欢迎来到山中做客。”疯子笑眯眯道：“大师您见外了，我和夏侯初元可是哥们，什么做客都是一家人。”夏侯初元有些不知所措，这林龙师和疯子又玩什么把戏。

“大师您有没有兴趣收个天赋异禀的徒弟？”疯子急切的问道，步天衢笑呵呵道：“哦，说来听听。”林龙师暗道糟糕，这疯子又乱来。

“大师您觉得我怎么样。”疯子说着站起身，胡乱挥舞意图展示自己。啪，夏侯初元手中的筷子掉落吃惊的看着疯子。林龙师一口饭差点喷出硬是咽了回去，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怎么感觉滋味不对。

步天衢大笑，好似好久没这么笑过了大为畅快，收起笑容后道：“妖灵师，路上初元应该和你们说过，如果你愿意我可收你。”疯子头摇的如拨浪鼓道：“不是，不是，我是想和大师学武功。”这下轮到步天衢吃惊了，不过随后就想明白了又是一阵大笑。

“学武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条件很苛刻，你过了那个年纪了。我现在就算教你，你花上数十年时间也不定追上那些从小练习之人。”步天衢正色道，疯子听到这里脸色灰暗，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不过武学也是从实战中不断精炼而来，就算不学武也能与之匹敌，比如你身边的这位小友。”步天衢说着指了指林龙师。

林龙师挠了挠头第一次谦虚道：“大师说笑了，在您面前我只是搬斧子。”步天衢好奇：“搬斧子？”疯子脸一黑道：“班门弄斧。”步天衢听到疯子如此解释又是一阵大笑。

“人生三大事，搬斧子，小友有意思。”步天衢哈哈笑道，林龙师尴尬的笑了笑，疯子吃惊道：“大师您也知道“人生三大事”？”

“老夫虽然老了，不过耳朵还算灵敏。”步天衢一本正经道。

“大师果然是高人，这么远都能听到。”

“哈哈！”

“......。”

夜晚庭院内，木桌前步天衢和夏侯初元二人相对而坐。桌上依然放着茶具，茶叶的香气飘荡在二人周围，步天衢拿起茶茗了口道：“万妖古币是一位我辈中有鬼才只能的前辈所锻造，万妖古币封万古妖灵。这是它厉害之处也是可怕之处，那位先辈因它成也因它亡。”

“古币中封印的妖灵越来越多，它的力量也就越强大，但是万妖的怨念不是人人都可以承受的，最终结果就是被万妖怨念所吞噬。那位先辈知道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它，最终亲手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从此万妖古币不知所踪，没想到如今出世了。”步天衢说完不再说，默默的喝着茶，夏侯初元看着茶杯中的冒着的白色烟雾良久。

“林龙师救了我一命，也救了李大人一家。”

“为师了解。”

“那个邪灵不是我能对付的。”

“所以。”

“林龙师不能死，至少不是死在你我师徒手上。”

夏侯初元站起身拿起茶杯一口喝完凉茶吐出浊气道：“师傅夜深了早点睡，徒儿先告辞了。”望着夏侯初元的背影步天衢悠悠道：“我辈之道本是如此。”

“我有我自己道。”夏侯初元没有回头的说道。

夏侯初元身影渐渐消失在这有一丝凉意的夜色中，步天衢坐在那许久叹气道：“游走于黑暗之中，猎妖驱灵为太平。”

翌日四人形态各异站在院子中，疯子揉着眼睛嘀咕道：“一早就出来，这是要干什么。”夏侯初元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小李小声道：“你就消停点把，昨日闹了那么出，也是我们公子师傅大度，换成一般人你早被踢下山了。”疯子翻白眼，不过却没有反驳。

林龙师用冷水洗漱后，在院子里开始做身体舒展活动，完全没有奇怪和好奇为何一早四人要在这院中。

不久后，远处渐渐出现了一坐“山”，四人无论在做什么，都在此刻停下不由自主看向远处越来越近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