苯男一夜都没有睡好,于是决定早早起床,蹑手蹑脚走过宾馆大堂时,大堂也静悄悄的,服务伏在柜台上睡着了。走出大门一看,天刚蒙蒙亮,街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也没有早起的清洁工人。乡村小镇与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分一个人,使浓密晨雾笼罩下的建筑物也显得有些诡异与神秘。苯男现在要去停车场取车,然再回宾馆接两个女孩。走了一段路才觉得有点不对,看来方向弄反了。车转身往回走,觉得有一股寒意自上而下直钻进衣领,本能地缩一下脖子之后,便看到一道长长的白色的东西在面前晃了一下,起初还还以为眼花了,或出现了幻觉,但立刻发现不对。他突然站住,猛地转过身子,只见一个长长的黑影直直压下。本想往一旁躲闪,但为时已晚,那道白色的光又横着向他而来……瞬间产生的巨痛使他意识到情况不妙,心想,遭到暗算了。
经过一番搏斗之后,那个攻击他的黑影跌跌撞撞跑了,苯男一路猛追。那人一头钻进宾馆大门后不见了。苯男不顾脖子的疼痛,赶紧来到荆荆她们的房间,这时才发现房间门是开着的,里面根本没有人。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知道大事不好。但形势不容他再多想,迅速转身,返回大堂,果然,只见两个女孩被逼坐在角落的长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拿刀对着她们的男人。男人正是苑永,没等到苯男开口说话,苑永先开口了:呼机给我,我就放了她们,否则今天全死在这,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不要胡来,有话好好说。苯男试图先稳住他。但他的话似乎并没有起到效果,苑永又用刀子朝荆荆的脸上比划了一下:该说的我都说了,可你不给我机会,我也是被逼的。
荆荆表现得倒还算沉着,但菁菁显然是被吓坏了,脸色煞白,看样子就要撑不下去了。苯男拿出呼机,将它放在地上,对苑永说:这下行了吧,把她们放了。
苑永说你把它踢到我这边来。苯男只得照办,用脚将呼机踢到苑永的跟前。这时只要弯一下腰就能拿到,他弯下腰去拣呼机的同时,苯男一个箭步冲过去想把他撞倒。但没想到的是,苑永竟拔出一支手枪照着苯男的头部就是一枪。苯男只觉得脑袋一晕,像有一根钢筋穿过大脑似地疼得大叫一声便倒下了。刹那间在场的两者个女孩和醒来服务生都吓傻了,就连苑永也吓得丢下枪,但却没有忘记把呼机抢在手里,转身出门,不见了踪影。
荆荆是第一个扑到苯男身边的,见苯男一动不动,吓得拼命摇晃着他喊他的名字。菁菁也过来帮他,想把苯男扶到沙发上,但他实在太沉了,她们根本搬不动他。
算了别动。荆荆说。
怎么啦。菁菁松开手,看着荆荆问道。荆荆问她刚才是不是看到他的头上挨了一枪。菁菁连连点头说是的,还看到好像有血流出来,一直流到脸上。荆荆说你再仔细看看,怎么连伤口都没有啊。
菁菁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说;是啊,刚才明明看到他被击中……话音未落,苯男忽然坐起来,环顾四周。见俩女孩都眼泪汪汪地,说道:你们哭什么哭啊,我又没死。
菁菁说:你还说呢,刚才他一枪打中了你,可把我们吓坏了。荆荆见他醒来,又惊又喜,一下子搂住他的头说;天啊,我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是个刀枪不入的主,你也太厉害了。于是赶紧和菁菁一起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用手托着他的脸左右看个不够。一边不停地唠叨:这是怎么回事呢,明明被击中了,却连个痕迹都没有。快说说你怎么做到的,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啊。
荆荆老是用手在苯男的脸上摸来摸去,让站在一旁的菁菁一脸不自在和不高兴。这些全被苯男及时捕捉到了。苯男轻轻推开荆荆说:这丫头不要老是缠人了,哪来的什么特异功能,都是胡说八道忽悠人的。苑永呢,你们看他跑哪去了。
荆荆说:他出了大门便跑得不知去向。
苯男说:都怪我太大意了,把这么重要的证据丢了,这一下我们要被动了。
荆荆问:我们怎么办,要不现在去追他。
晚了。苯男说。就是追上他,证据也很难拿回来了。算了,我们先回去再说。这里菁菁把刚才苑永慌乱中丢下的枪递给苯男,说这就是他的枪。苯男一看,惊喜地说;好啊,这也是证据,上面有他的指纹,我看他往哪跑,私藏枪支罪也够他喝一壶了。走,我们回恩城吧。荆荆你开车吧,我现在感到头还是疼得厉害。
让苯男始料未及的是。苑永此时已经坐在苑女的办公室里了,正一五一十地编造谎言给苑女听。前面说过,苑女本来就是一个偏听偏信的人,尤其对自己家人的话从来不问真伪,全盘相信。听说苯男带两个女孩开一个房间过夜并且设计陷害苑永的汇报后,苑女简直气坏了,对苑永说;你只管回去上班,其他的事我来处理,现在我要去一趟警署。
苯男回到恩城后像没事人一样,他经过慎重考虑后决定还是先什么也不说,且看事态发展再作打算。但其后的几天中,苑女却一再纠缠不清。她以怀了他的孩子为由,逼他和她办理结婚手续,否则就要把他告上法庭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苯男知道,一旦她真要是这样做,后果将是十分严重。但一想到要和她一起生活,他的脑子都要炸了,别说他根本无法忍受她和暴烈与**,就是为了菁菁也不能这样做。
这是苯男回到二十年前这段时空以来遭遇到的最为严重的危机。
而移动家园项目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上次的体验活动在第一站杨村就不顺利,管理不到位造成恶劣影响,再加上翻车事故,简直是祸不单行。用苯男的话来说,就是丢尽了迈恩集团的脸。
事后,苯男组织相关部门将参加场体验活动成员的意见进行了分类整理和分析,从结果看,项目还存在不少急待解决的问题。首先,大部分人认为,按目前情况来看,仅凭观光列车和沿途站点的服务项目配套,很难营造出家的感觉。娱乐活动内容单调,服务项目形式老套,就连服务人员的形象气质都还停留于几十年前的水平。而苑女在用人方面的偏向与认人唯亲更是造成诸多不良影响的主因。
有知名旅游专家说观光列车的实际用途与普通列车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无非就是乘车到处走走,或者停留于沿途各站点,购物,娱乐,作短暂停留。不同的是,普通列车开行与停车的时间与站点是固定的,观光列车的时间是浮动和不确定的。但最终给人的感觉还是旅行,并没有形成所谓家的感觉。既然没有家的感觉,又何来移动家园之说。你可以说服人家乘坐一次或多次观光列车去旅游,但人家没有理由一定把它买下来。
如何让人家自觉自愿把其中一节车厢作为一项永久性投资,然后花一大笔真金白银买下它。这才是摆在迈恩集团面前的难题。
与移动家园项目受冷遇形鲜明对比的是地产项目,自从后来次采用了苯男的“20年全额回购”的新方案后,商用房和住宅房销售都很火爆,负责地产的苑女最近也忙得不可开交。记者见面会,新闻发布会,经验座谈会,开**坛等等,总少不了她的身影。让苯男感到突然的是最近一次集团董事会,苑女首次用最为严厉的态度对移动家园项目进行批评。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这个项目由苯男负责。更离谱的是,苑女竟然批评苯男放弃原则,认人为亲,把自己的亲戚弄到公司任要职。再就是移家园项目所出现的一系列问题,都是分管负责人的责任。按苑女的说法,这一切的不好全是苯男造成的,不是他的责任也成了他的责任。而本来应当属于苯男的功劳却记在苑女的功劳薄上了。这里候,苯男开始感到了压力,这些压力不光来自于公司内部,也有来自外部社会上的压力,甚至连合作方投资公司也开始表现出对他的不满。
其实苯男最清楚,所有这些负面效应全都因对苑女堂弟苑永的处理引起。
所以荆荆上任后,苯男准备把她临时派到杨村去作市场调查,其实是想让摸一摸苑永的底。这也在某种程度上触动了苑女整个家系的利益。在恩迈集团的人事结构中,苑女家族成员早就渗透到集团每一个角落,尤其关系到财务和人事部门,无一不由苑氏家族把持与控制。
对于根本不懂经营政治的苯男来说,弱点越来越多地暴露在对手面前,他所面临的种种威胁是显而易见的。那么他将何去何从。
荆荆的疑问也开始困扰苯男,一次又一次提出的一个又一个为什么,使苯男无法面对荆荆,更不知如何解释她所遇到的一切。
在拓城那次,你和我爸一起走着,为什么我爸有影子你却没有。这事早就跟你说了,你却一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听菁菁说过,你们遭遇翻车困在溶洞内,她浑身受伤,你却毫发无损,这事你怎么解释,这可不仅仅只是我一个的疑问啊。你怎么面对菁菁呢。
还有,这次在杨村,我和菁菁明明都看到你的头部中枪,并且你当时就倒下了。我们都看到你头上的伤口和流血,以及你非常痛苦的表情与叫喊。但事后你又是毫发无损,这都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你不该给我们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么。
另外,我也告诉你,这两天我爸一直在我而前唠叨,说有些现像让他想不通,他说一定要找你问清楚。我问他是什么,他不肯说。看来,你身上的疑点远远不止我所说的这些。
怎么办,苯男哥,你是说,还是不说,这是你的自由。如果你想众叛亲离的话,谁也没有办法。
面对荆荆一条条的质问,苯男沉默了好半天才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可以对你说,但必须答应我,除了你,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我的来历。因为。直到最近,我才对我本人有了更深的了解,许多方面我也是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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