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演电影

2018-04-15 作者: 我是小民
第175章 演电影

苇声点着头:“好好好,不冤枉,不冤枉……叫我流氓就叫我流氓吧,我秦卫生今天认了——谁让我亲过人家那么好多次呢……”“闭上你的狗嘴!”菱花叱道。“我不闭我的狗嘴。”苇声纯粹故意了,“狗嘴也是我的狗嘴,长在我的狗头上,啥时候想放狗屁了就放个狗屁,为啥我要听别人的?叫我闭上我就闭上!”“你你……不闭上就算,滚远点,滚远点,我还怕臭狗屁熏了我呢!”“你怕熏着?为啥不自己远点……”“好!我离远点——惹不起我还躲不起?”菱花说着又要站起来。苇声伸手把菱花罩住不让她起:“干啥去?老实的给我坐着!”菱花把苇声的手使劲一推:“秦卫生!又要耍流氓?你不怕往后我永永远远不再理你?”“啥?”苇声愣了一愣,一把抓住菱花的手,“永远不再理我?我才不怕!混蛋、无赖、流氓,我都给人家骂成这样了,我还怕的毬啊?我是流氓啊,我是流氓我还有啥怕的?告诉你,我还真没想耍流氓,不过你既然提醒了,我就成全了你……”苇声不由分说把菱花压倒,嘴唇狠狠地印在了菱花的嘴唇上。

菱花拼命往外推苇声,哪里推的动?挣扎了几下之后,小嘴一下子张开,狠狠咬了一下苇声的舌头:“再流氓我给你咬下来!”苇声吃了疼,把舌头缩回来:“你真咬下来,我就送给你,做纪念。”菱花“呸”了一声:“我才不要!想送给哪个妮送给哪个妮去!”苇声粗粗的喘着:“哪个都不送,就送给你这个妮!”说着又亲下去。菱花又推他:“你你……看你!都把人家摁地上了!你可真烦人!”

苇声笑一笑,把菱花一下子抱起来:“你先站着,我把大衣铺开。”菱花说:“就铺这儿?你就不怕有走路的……”苇声说:“天都黑了,哪还有人?”菱花说:“万一呢?”苇声说:“什么万一?哪有什么万一?好好,到下边滩里去……行不?”菱花没言语,就往滩里走,苇声一把扯起大衣紧紧地跟过去。

苇声找了块草密的地方把大衣铺好。“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坐着,不许再耍流氓。”菱花说。苇声坐下:“又这样说,是提醒我,怕我想不起来吗?”“谁提醒你?人家是先给你打预防针。”菱花也坐下来,故意距离苇声远了一些。苇声一把把菱花拉倒在怀里:“预防针打跟不打一个样。”菱花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知道你还下来,就甭怪人家耍流氓了。”苇声一翻身把菱花压在身子底下。菱花把嘴紧紧捂住:“为啥不怪?耍流氓还不让人家怪,你也忒不讲理了呗……”苇声哪容菱花把话说完,强行把菱花的手拿开,凑近菱花的脸:“讲道理?这一回你是真的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菱花再不挣扎,任由苇声嘴对嘴的滋儿滋儿的亲了起来。

苇声亲了两下突然停下来:“躺好,不要动,我去看看。”菱花小心的问:“看啥?”“笨蛋,你说看啥?看看附近有人不,万一有人来,给人捉了双……”菱花一下子坐起来:“你放屁!你想干啥!”苇声说:“看你紧张的——天寒地冻的,你说能干啥?我是说咱小心点……”菱花说:“这回说要小心了,以前咋没见你这么小心过?秦卫生,你肯定没安好心。”苇声坏坏的一笑:“你知道啥?好好等着,回来给你讲故事听。”

须臾,苇声转回来,紧挨着菱花坐下,菱花说:“看你鬼鬼祟祟的,心里有鬼吧。”苇声说:“我哪是鬼鬼祟祟?我是真担心这附近有人。你还记得春天那回看电影吧?你搬着两个小板凳,咱两个根本就没去看电影,跑到池塘那儿说话儿……”菱花说:“记的,那又咋了?”苇声一笑:“倒是没咋的。你知道吗?那一场电影没看成,我的心还受到伤害了……”菱花“哼”一声:“你受伤害?活该!”苇声说:“现在我也知道自己活该了,可是当时想不明白啊,我就晃悠悠晃悠悠心情万分沉重的往回走,上来河堤再不想走了……”菱花说:“想不开,要跳河啊?”苇声说:“倒是想到要跳河了,可是跳河有用吗?我是游泳冠军,跳河能淹死我?你说当时我惨不惨……我就找个地方坐下了……”菱花一笑:“是够惨的,想死都没门儿。”

苇声说:“可不是!也许是吉人天相,正当我伤心欲绝的时候,来救星了。有两个人说着话走上河堤来了——知道上来的什么人吗?”菱花笑着:“应该不是人吧——你是见鬼了吧?”苇声说:“正经点。我说的是真的。”菱花说:“还用说?是看电影的回家了呗。”苇声说:“错!是演电影的。”

菱花说:“胡扯。”苇声说:“不是胡扯。就是演电影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一上来河堤就开始演电影,就是这样演的……”苇声说着就抱住菱花亲嘴儿。菱花把脸一扭:“你就编吧。”苇声说:“我哪是编?我说的要有半句假话就叫我打一辈子光棍,娶个媳妇也生不出小孩儿!”

菱花嗔道:“滚!大过年的,胡说八道。”苇声笑笑:“我就是表示一下我说的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两个亲了嘴儿,那男的又接着非要吃什么,女的开始不给吃,后来还是给了……也不知是什么好吃的,反正那男的吃的好像又香又甜,简直如痴如醉,我都听的快要流口水了,恨不得过去分着吃两口……”菱花在苇声嘴上轻打了一下:“馋猫,夸张吧?能有啥好吃的……”

苇声摇摇头:“不知道。后来,那男的把女的抱起来,呼呼的往河滩里跑,差不多就在这附近,两个就躺倒在草地上那个,那个……反正我听见他们解裤腰带了,接着……”苇声对当日情景记忆犹深,说起来自是绘声绘色,菱花捂住脸:“行了!行了!甭说了!”

“你这是害的哪门子羞?是人家在演电影,又不是咱两个演电影。”苇声把菱花的手拿开,但也就瞬间的事,他全身的血好像一下子全都涌到脑门子上了,他几乎是向菱花扑过去,把菱花死死地压在身子底下,一张嘴在菱花的脸上乱啃,唧唧有声,极夸张极忘我,菱花眼睛闭着,嘴里呼呼的出着热气。

“你不能!”菱花忽然神经质的叫了一声,两手紧紧攥着裤带,“你你……把手拿走!拿走!”苇声不肯听,手野蛮的伸进菱花的裤腰里。他的手掌触到菱花光滑温润的小腹了,他“过电”了,人整个的定格了!也就在这当儿,菱花的手却松开了:“秦卫生!你娶我吗?你要娶我……我给你,这就给你!”“我……”苇声一下子清醒了,手摸到热烙铁一般极快的蜷缩回来,人也弹簧似的坐了起来。

“唉……”菱花轻轻叹口气,也坐起来,摸索着系好腰带,“走吧,我该走了。”苇声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做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话,只是微怔着看着菱花慢慢站起来。“菱……”苇声突然抓住了菱花一只手,声音颤抖着,“我……我去送你。”菱花没有动,苇声随即站起来,与菱花相向而立,把菱花另一只手也抓在手里。苇声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尤其一颗心脏抖得厉害。“卫生哥,你放开我,我不怪你的……”星光下,菱花的脸平静如水,“我,我本来就不该……为难你。”“是我……为难你。”苇声有些羞愧,“我,我错了,不该……是我……耍流氓……”菱花灼灼的望着苇声:“卫生哥,我不许你这样说,什么耍流氓?我是说着玩,故意气你的,你当真了?”“我……我……”苇声喉头动了好几下,一下又把菱花抱住,“花花,我……”菱花也把苇声抱紧,这一回他们没有再亲嘴儿,他们都异常异常的平静,他们都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对方胸腔里擂鼓般强烈而剧烈的心跳。

“菱儿,坐下,说会话再走,好吧?”苇声征询的口气。菱花“嗤儿”一声轻笑:“你这人,一会菱,一会花花,这又菱儿了——人家给你叫的都快不知道自己叫啥了……”苇声憨笑两声,两个手扯着手又坐在了铺开的大衣上。

四目相对,却久久无言。

“唉,你真是我的冤家。”菱花打破了沉默,幽幽的说。“我……”苇声想要说话,菱花打住了:“卫生哥,我知道你的心……我不怨你,你是好人,真是好人……唉,都怨我,是我……”菱花扭过脸仰望着夜空,语气语调很是悲戚。“菱妹,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苇声的心底生出一丝羞愧来。“我又变成菱妹了。”菱花浅浅一笑,把脸又扭过来。苇声也是一笑:“我……”

“咱说点轻松的吧。”菱花语气一下变的明媚了。“好吧,你要听点啥,尽管说,我一定满足你。”苇声也恢复常态了,“要天上的星星吗?我这就上去给你摘下来。”“我不要星星……你也给我摘不下来……”菱花一边说一边想,“你刚才还说给我讲故事,你就讲故事吧。”“讲故事?”苇声挠了下脑袋,“故事……我刚才不是讲过了?就是那个……”“那是演电影,不是讲故事。”菱花说。“哦,哦。”苇声又挠下头,“还真有个好故事,本来不想现在讲的……”“卖关子!讲,这就讲,我听。”菱花端坐了,双手托着腮。

“是刚刚发生的故事。”苇声看着菱花,“一个当兵的回家探亲,刚下汽车,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拦住了,大姑娘年方二八……应该是十八,对,是十八……”菱花说:“不要急,想好再编。”“哪是编啊,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不许再打岔……姑娘名叫华子,高中毕业生,回乡知青。”“嘻嘻,大姑娘叫华子?是当兵的叫华子吧?”菱花忍不住笑了一声。苇声白她一眼:“就是大姑娘叫华子好吧?又打岔!”菱花点点头:“好,我不打岔,接着吧。”

“这就对了。”苇声抖擞一下,坐直了,“华子对当兵的说,我是华子,把行李给我吧。当兵的还没醒过神来,行李包已经给华子抢到手里了。原来,来汽车站接站的华子正是刚刚给这当兵的介绍的对象,两个虽说也通过信,见面倒是第一次。华子陪当兵的一路有说有笑的来到家,就像是来到自己家里一样,一点都不生分,洗菜、做饭、喂猪、打扫当院子,没有不干的活儿,当兵的他娘看着未来的儿媳妇这么勤利,喜的嘴都合不拢。吃过了饭,当兵的他娘让当兵的送华子回家,结果华子说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差点把当兵的他娘……”

菱花突然问:“当兵的没名字吗?”苇声说:“有啊——叫国营。”菱花说:“有名字你还当兵的长当兵的短啰嗦个啥?跟绕口令似的,我都给你绕晕乎了——你这是讲故事还是说绕口令?”苇声说:“好好好,我不绕了。咱接着,刚说哪里了?”菱花说:“说到华子的一句……”苇声一打手势:“好,知道了……结果呢,华子的一句惊世骇俗的话差点把国营的娘下巴惊掉了,你猜猜,华子能说出一句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菱花摇头:“不猜。”苇声轻轻一笑:“你猜也猜不着……华子说,娘,我不走了,就在咱家过年了!这八撇还没一撇呢,见男人头一面就跟着到了男家还要跟男人过夜,够惊世骇俗吧?”菱花打了苇声一下:“你这人,人家说是过年,到你嘴里就成过夜了——你想哪里去了!”苇声瞥她一眼:“你笨啊!过年只过白天啊,晚上就不过了?”菱花似有不服:“过夜就一定是跟男人过?国营就没有姐姐妹妹?”苇声说:“国营有妹妹。”菱花说:“这不就对了,人家华子是要跟未来的小姑子过夜,有啥大惊小怪的?”苇声说:“你是华子?都像你想的这故事还有啥讲的?国营的娘一下子犯了愁了,没有房子啊,总不能给未来的儿媳妇睡到露水地里吧?也没有像样的棉被啊?那就赶紧准备,吃了饭,一刻不停,叫来邻居大嫂来帮忙套被子,又来了两个小青年帮着国营在小西屋里夹了个房箔子,一直忙乎到天黑总算车马炮齐了。”

菱花说:“你还真是个编故事的材料,这过程就像亲眼见的。”苇声说:“就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菱花笑道:“又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苇声说:“当然是。给国营帮忙夹房箔子的,其中一个就是本人。撒谎我是小狗。”菱花说:“完了吗?”苇声说:“没有,这才开了头呢,好戏还在后头。”菱花说:“这大半天了才开头?你还梦想要当作家呢,依我说,你就算了吧,你这样的作家就是写出小说来也是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没人看。”苇声说:“欧阳绫画同学,我这叫铺垫,懂吗?不把铺垫做足,下面的情节怎么展开?”菱花捂嘴一笑:“这又想起来人家的名字了,我还以为给人忘了呢。”苇声感慨道:“可能吗?我秦卫生这辈子忘了什么也忘不了这四个字啊,欧阳绫画这四个字早都刻在……这扯的有点远了吧?”“不远,你接着说,刻在哪里了?”菱花问。苇声说:“这个我就不说了。下边……继续华子和国营的故事。话说到了夜晚,华子和国营进了洞房了,外边聚集了十多个听房的,国营就和这些听房的打起了游击战,一直闹腾到鸡叫头遍,听房的实在熬不住才都散了。”“你跟着听房去了?”菱花问。苇声说:“当然听了,我要不听房能睡到半清早才起?唉,闹了大半宿,到底还是没斗过国营那小子——上午我写对子,国营领着华子也送大红纸来要我帮他写对子,大伙都瞅着华子笑,背地里说华子肯定给国营干了,走路动作都变了形了。”菱花呸一声:“你又胡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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