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了

2018-04-15 作者: 杨守松
过节了

昆剧艺术是我们中华民族对世界文化艺术的一个重大贡献。Www.Pinwenba.Com 吧

这次活动不仅是对昆剧艺术的一次全面展示,同时也是民族艺术的一个盛大节日!

——潘震宙部长与局长对话

就在昆山领导和昆曲人煞费苦心、兴师动众筹办中国昆剧节的同时,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得光怪陆离,突出的表现就是物欲横流,一切向钱看!

“文化搭台,经济唱戏。”

曾经十分流行的口号,遭到香港学者郑培凯的强烈反对。

只是,社会的发展只能按照它自身的轨迹前行。从政治挂帅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确是历史的伟大进步。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心理反应,也许是难免的,至于一切向钱看,也因为中国人太穷了,政治挂帅太久了,不只是“矫枉过正”难免,就是传统观念里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也毕竟是“爱”在先而“道”在后啊——如是说,没有任何趋同附和的意思,只是说,这现象的出现,完全避免很难。

正因为难以避免,更因为顽固强大,所以才更需要文化人和文化官员的先知先觉先行先做!

文化自觉是一个民族的灵魂和脊梁。

不然,文化的存在就没有必要,文人的“高”与“雅”就是酸腐的代名词!

现实摆在面前——

传统戏曲演出市场普遍缩小,昆曲急剧低迷萎缩,往往是“台上演员比台下观众多”,北昆、上昆等先后遭遇“合并”(兼并)的指令……

大美昆曲,再一次受到无情而残酷的考验。

1987年8月26日,文化部批发了文艺字[87]第1008号文件《关于对昆剧艺术采取特殊保护政策的通知》。同年10月7日,由苏州昆剧研习社发起的“首届”中秋虎丘曲会在虎丘千人石上举行。

1999年6月,“昆指委”在郴州开会,第八次说到要举办全国昆剧艺术节……

然而,要办节,尤其是在昆曲十分不景气的情况下办节,这不仅需要一笔可观的资金,更需要人们对昆曲大美的理解和赏识。这,就难了!

之前,每次的“昆指委”会议,都有专家提出,昆曲如此沉寂,艰苦度日,甚至难以为继,要改变现状,光是少数专家或者几个领导在这里开会讨论发牢骚,然后叹气散会,是解决不了实质性问题的,所以专家提出,应该举办昆剧艺术节,让昆曲人振奋起来,让全社会重视起来。

这个建议好啊。可是接下来的问题是:钱,哪里来,谁肯出?

是时,人们只是把文化作为发展经济的一种手段,所谓“文化搭台,经济唱戏”,而要拿几十万几百万来为文化尤其是对国人比较陌生的昆曲办一个“节”,实行“经济搭台,文化唱戏”,谈何容易?!

八年前“昆指委”会议在苏州召开时,就提出要办昆剧艺术节了,当时还是泛泛而谈吧,没有太当真,倒是“昆山之路”上的市委书记吴克铨,却有了前文所记的明确态度和实际行动,如果他没有调离,或许就梦想成真了!

现在,“昆指委”每次开会,都要说昆剧节这个话题。

说归说,就是没人接,谁也不肯答应,谁也不敢接招,谁都不想做这个“赔本”的买卖。

1999年的郴州会议,郭汉城、刘厚生等戏曲界的专家、权威,已经对办节失去信心了,他们说,八年啦,抗日战争也就八年啊,不要再讨论了……

想起小时候盼过年的情景了。那时候穷,只有过年才有肉吃,才会蹲在灶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吃妈妈熬过油的猪油渣……那种扳手指数日子盼过年的心情是一种煎熬,可是再煎熬也是有盼头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会有数到头的时候的。可是现在,昆曲人要过节,喊了八年,盼了八年,依然遥遥无期,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

没指望了,只能发发牢骚,骂娘。

可是,骂谁啊?

文化部艺术司司长王文章不想办节吗?副部长潘震宙不想办节吗?他们完全清楚,昆曲过节意味着什么,他们何尝不想又何尝不在尽力?

可是,难啊!没有钱,空口说白话,总是解决不了问题。再怎么说,再怎么做工作,没人接话,没人出钱,奈何?!

潘震宙对苏州文化广电局局长高福民说:怎么样,苏州能不能接?

“潘部长说得很诚恳,他了解昆曲,知道昆曲的价值,他为昆曲做了不少实事、好事,我们都很尊敬他的,这次‘昆指委’会议在郴州开,也就是有意识给湘昆一个机会,据说后来湖南省给湘昆的拨款就增加了,而且,潘部长还通过变通的方式,直接给了湘昆一笔钱,所以潘部长跟我谈话后,我就想,我们苏州是昆曲的发祥地,苏州的经济也有了一定基础,主要是,文化部这么重视,专家学者这么重视,昆曲应该是能够复兴的,作为经济比较发达的苏州,也是非常需要昆曲这个文化的名片的。”

时任苏州市文化广电局局长的高福民,在说到这件关系昆曲命运转折的大事时,言语间表现了对文化部的尊重和理解。尽管,潘震宙是以商量的口吻和他说的,实际上,他非常清楚,部长左右为难,既觉得专家说的完全正确,却又为找不到适合的单位“接招”而无奈、无助。部长的诚意,昆曲的需要,潜在的责任,苏州的条件……高福民斟酌再三,就产生了一种冲动——

部长为何?

部长为文化,部长为昆曲!

苏州可为,何不为?!

当然,这样牵涉到全局、全国的大事情,一个文广局的局长是做不了主的,他说,部长,我清楚了,我要向领导汇报……

东江落水与点石成金

第二天一早,按照原定议程,会议组织去东江漂流。

人们发现,一向乐观开朗的高福民神色有些凝重。昆剧节能不能办?苏州到底会不会接?话好说,事难做。高福民不说,人们也不好问。谁都没有底。有几个代表,就在高福民身边不停地“唠叨”,想出各种理由劝他接招。高福民也不说接,也不说不接,偶或尴尬地笑笑,说,今天是玩,就开开心心地玩啊!

为了缓和气氛,潘震宙和王文章也说,你们都不要逼他了,工作上的事,明天开会再说。

正说着,东江到了。高福民第一个上了漂流艇,只见东江湖开阔浩淼,不仅雄奇,而且灵秀,温温的湖水映照着碧蓝的天,四周青山层峦叠嶂迤逦远去,但觉神清气爽,胸襟豁然。正在乐而忘忧,忽然乐极生悲:脚下一崴,漂流艇鲤鱼翻身,高福民落水东江!

没想到的是,高福民落水,人们没有惊呼惊慌,反而哈哈大笑,击掌欢呼:好,高局长落水,昆剧节有希望了!

这是什么逻辑啊?!

生活中的逻辑往往就是反常规的。

同一天,在苏仙岭,有“三绝碑”:北宋词人秦少游写《踏莎行·郴州旅舍》,苏东坡写跋,米芾书法。当年张学良被软禁苏仙岭,读到“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不禁仰天长叹:秦观失意,我失自由,千古一心,绝矣!

苏仙岭有道观,当地百姓都说“很灵”。就有人劝高福民抽签,他说,我不相信的。蔡瑶铣说,灵不灵,当场验证——我代你抽一签,如何?高福民笑而不语,蔡就虔诚抽签,一看,竟然是“点石成金”的上上签!

于是众人欢呼:好了,我们的昆剧节有希望了!

这是昆剧节流传至今的一则趣闻。

三个电话决定的“遵义会议”

其实,头天晚上,高福民已经打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昆山市委书记张卫国。

张卫国担任过苏州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时任昆山市委书记。“我们很熟悉的。我当时想,如果昆山能答应,我就继续往下面做工作,如果昆山回了,就到此为止。”

没想到的是,张卫国说,昆山是昆曲的故乡、发源地,办昆剧节,应该出力。你先拿个方案,我们再具体商量。

第二个电话:苏州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周向群。

周部长的想法和张卫国一样。

第三个电话:钱璎。

钱璎是苏州的老文化局长,对昆曲一直一往情深,听听她的意见,是想从业务上求证一下,苏州有没有这个能力办好昆剧艺术节。钱老听了昆剧节的构想很高兴,她说,领导这么表态,这么支持,你就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随叫随到。

三个电话,打了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决定了中国当代昆曲史上差不多可以说是扭转乾坤的一件大事!

“这之后,我又给文广局分管的成从武副局长打了个电话,他是滑稽剧团出来的,对戏曲界很熟悉,什么样的大活动都能掌控,所以和他交流,就是对昆剧节的具体操作问题开始构想和沟通了。

“第二天开会,会上的气氛有点紧张,因为谁也不知道我打了这么多电话,更不知道电话的内容和结果,几个老专家意见很激烈,说,如果昆剧节的事再不能定,以后这样的会议再也不要开了!

“潘部长很为难,他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说:怎么样,老高,你是不是就接下来吧?

“我心里已经有了底,说,好的,我们苏州办。”

“我的话音刚落,二十来个人的小会议室,七个昆曲院团和昆班的领导、所在地的文化局长,还有专家学者,就这些人,马上发出一阵欢呼!”

中国首届昆剧艺术节,就这样定了。

这次郴州会议,被一些人称做昆曲史上的“遵义会议”。

党和政府给力

答应了,决定了,怎么弄?怎么办?并没有底,心里还是扑扑地跳!昆曲吃饭都成问题,免费的星期专场都没有人看,还办什么节?

可是,答应了,没有余地,没有退路,只能朝前走。

回到苏州,高福民赶紧和成从武商量,弄了个具体方案。周向群部长专门召集钱璎、顾笃璜和张华寅三个对昆曲有研究的老同志开了好几次会议,就昆剧节的整体方案反复研究、补充和完善。三个人全力以赴,精心设计、策划,提供给部、局领导决策。记得方案已经定了,顾笃璜忽然提出,要请“继”字辈演员演出,于是再讨论,认为可行,就采纳了这个建议。

资金是个未知数,又不能完全靠哪一家来承担,后来就采取政府出资、社会集资、票房收入三结合的方式来解决。

不能忘记,昆山市委书记张卫国,首先表态,给了第一笔资金。

不能忘记,苏州市委宣传部向市委、市政府汇报,争取财政上拿出了第二笔资金。

更不能忘记的是,江苏省委宣传部给了五十万元——可以想见,这在当时,无疑是要斟酌再三权衡许久才能作出的决定。

须知,省委宣传部这样做还是第一次,是特例。

如今,“特例”已经成为“惯例”,每一届昆剧节,省委宣传部都给钱都给力!

时任苏州市文广局副局长的成从武,专程赶去北京,找到了文化部戏剧处的李宏副处长,又找到当时的艺术局局长王文章,向他们汇报了昆剧节筹备情况,同时争取文化部给予资金上的支持。但文化部本身经费就很紧张,为昆剧节单独立项,难度很大。他们说,北京有个京昆基金会,爱好京剧的常务副市长是分管领导。建议一起找下他,兴许能有点收获。

成从武心里不免嘀咕:我乃苏州那么小的一个文广局副局长,怎么去见首都北京市的常务副市长?

就说,长安大戏院是副市长任内建造的,现在这个戏院的经理是京昆基金会的秘书长,找他出面联系副市长要容易得多,再有,请副部长潘振宙出面,至少在职务上和副市长差不多对等了,说话也就多了几分底气。

果然,潘副部长出面,请副市长,地点就在长安大戏院楼上。

谈话切入主题:举办中国昆剧节,请北京的京昆基金会给予支持。

需要多少钱啊?

成从武说:二十万吧。

好!

就这么定了。

今人听了会觉得好笑:堂堂北京市的常务副市长,就给二十万?

殊不知,对成从武来说,二十万这个数字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的。在那个年代,能够有二十万元的赞助,算是很了不得的一件事了。再说,昆剧节和北京没有任何关系啊,且不说多少,能给予资助就是值得称赞的!

无论如何,两位副部级官员为昆曲如此用心、尽心,至今想来,依然令人心生敬意。

昆曲故乡昆剧节

2000年3月,草长莺飞的季节,中国首届昆剧艺术节在昆曲的故乡昆山开幕,然后移师苏州。

经济搭台,昆曲唱戏!

全国七个昆曲院团都精心准备,使出看家本领,在苏州和昆山的舞台上演出传统经典剧目十台、二十八场次。

全国所有的昆曲院团都感激苏州。因为,不演出也在排,排了而没有机会演出,多难受啊!

这是昆曲人的“世纪大团圆”!

老友相逢,相看俨然,恍如隔世,说起这么多年的寂寞和艰辛、磨难,大家牢骚满腹,唏嘘一片!

这时,九十三岁的传字辈老人倪传钺说话了,他说:能见上这一面,多么不容易!不要埋怨了,政府也是有难处的,想想我们**十岁还能见面唱昆曲,多么难得!解放前传习所的日子怎么过的?一天不演戏,一天没有收入,一天就没有饭吃!比起来,现在好多了啊。大家珍惜这个机会,为昆曲做点事,最要紧,最要紧……

倪传钺的话,说得很实际,说到了老人们的心里,人们心情好多了,大家一起唱曲拍曲,开怀畅谈,无不感慨,无不兴奋,转而就山呼万岁,感谢政府为昆曲做了一件大好事!

过节了,昆曲人终于过节了,就如穷人的孩子盼到了过年,那种兴奋和快乐,使得昆曲人一个个仿佛都减去了十岁、二十岁!

幽兰雅韵异彩纷呈

昆曲要过“节”的消息传开后,业者欢呼,奔走相告!中国戏剧家协会顾问郭汉城、刘厚生等撰文祝贺。首届中国昆剧艺术节组委会主任、中国文化部副部长潘震宙说——昆剧艺术是我们中华民族对世界文化艺术的一个重大贡献。

这次活动不仅是对昆剧艺术的一次全面展示,同时也是民族艺术的一个盛大节日!《人民日报》还发了《首届中国昆剧艺术节将举办》的新闻,《中国文化报》更是发表了一篇颇有意味的消息:古老的昆曲要过节了!

的确,这不仅是1949年以后的第一个昆剧节,也是百年未有的盛会。海内外昆曲从业人员和曲友曲家纷至沓来,老中青小四代昆曲演员荟萃献艺。名家大家自不必说,仅下面三个小“花絮”就足以令人振奋不已——

苏州精心准备了一场年轻演员主演的《长生殿》四折戏,演员都是“小兰花”的成员。四折的唐明皇和杨贵妃分别由四对不同的演员出演。其时这些演员多在十**岁,正值青春的释放和艺术的成长期。面对这样一个大型的昆剧节日,演员们无不尽力尽心。

这场特别的演出,不仅给昆剧节增添了青春亮丽的气息,也显示了苏州昆曲有后备力量。如今大家已经公认的有成就的演员顾卫英、沈丰英、俞玖林、周雪峰等,就是这次亮相的“杨贵妃”和“唐明皇”。

在昆山亭林公园,与会代表兴致勃勃观看了昆山第一中心小学“小昆班”的演出《游园》和《下山》,根据组织者的意见,《下山》一个小和尚改为五个小和尚,五个光头一出戏,特别生动有趣,演员甫一登台,台下掌声就响起来,当五个小和尚甩着脖子里的佛珠鱼贯退场时,闪光灯亮个不停,全场欢声雷动!

记者采访“小和尚”黄瑞时,他摸着自己的光头说,为了《下山》,我已经是第五次剃光头了!

4月3日,苏州市博物馆古戏台。渔家女邬飞霞混进梁府,刺死大将梁冀,而相士万家春已经认出了她!四目相对,邬飞霞惊恐万状,在舞台中央,一段“跪蹉”,满堂喝彩!

扮演邬飞霞的是日本姑娘前田尚香,北京师范大学的留学生,她跟随北昆张毓文学戏八年,如今是日本昆剧之友社在北京的负责人,这次在昆剧节亮相,她自言“感到非常骄傲”!

曲终人不散

最早怕办不起来,办了又担心冷场,没有观众缺少知音。孰料,一千多张套票供不应求,其中海外就订出去一百多套。苏州方面的票房收入十多万元,画册、邮品和昆曲VCD等旅游纪念品收入二十多万元。二十余台演出,场场爆满。忠王府古戏台座位少,不少观众连着三个小时站着看戏!

欧、美、日、韩和港、澳、台等国家和地区的观众来了一百多人,台湾的林芷莹是在校大学生,随团来苏州后,每一场演出都不拉下,为此只能赶来赶去,有时一天要看三场。据统计,他们平均每人在苏州逗留了五天半。

好戏醉人,好戏留客。昆曲票友、曲友和曲家闻讯从海内外赶来,他们有的已经白发苍苍,有的则扶老携幼,全家出动,还有的是坐了轮椅恭临现场,那情景,谁见了都感慨系之;还有与会者干脆留下来,访名师,会曲友,流连忘返,不知今夕何年……

同期举办的虎丘曲会,一千五百人参加,场面十分壮观。

大美昆曲,多么伟大的力量!

昆剧节功德无量

在昆曲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之前,中国政府成功举办了中国第一届昆剧节。

中国昆剧节的举办,对于昆曲人梦寐以求的昆曲文化生态的建设,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曾经直接参与和具体操办昆剧节的苏州市文联主席成从武说:“借助昆剧节的东风,中国昆剧博物馆建起来了。在文化部和苏州市的双重领导下,博物馆收集和整理了大量资料和文物,为昆剧的研究和传承,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

第一届昆剧节时,全国各院团对剧场没有任何要求,只要能演出就心满意足。后来出于剧情和艺术质量精益求精的考量,就越来越注重场地的选择了。昆曲人有了自己的追求,从仅仅是为了生存到开始与观众沟通,有了对艺术质量的追求。

培养了昆曲观众。之前演昆曲,送票也坐不满。有的在剧场门口摆个“捐款箱”,一块两块的,硬币也见不到多少。现在卖票,上座率一般在八成九成,好的戏往往一票难求。所以昆曲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土壤日渐丰厚了。

昆剧节体现了文化部对文化保护传承和推广的杠杆作用。小众向“大众”的宣传和推广。举办昆剧节以后,八十年代办了又停的虎丘曲会开始恢复。海内外的曲友把昆剧节和虎丘曲会当作自己的节日,并且把由此激发的热情和余温,延伸到平时的曲会之中。曲会活动进入了1949年以来的最兴盛时期。

不仅专业院团日渐兴旺,第五届昆剧节中戏、上戏也参与演出了。民间的昆曲团体和纷繁多彩的昆曲演出也随着昆剧节的举办而不断涌现。尤其是关注和研究昆曲的专家学者,人数和质量都日见提高。

“昆曲学”正在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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