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张成祥和李小叶的关系越来越热了。

自从李小叶上次感冒，张成祥到油田找过她之后，张成祥经常下班后骑自行车来油田找她。

看到张成祥经常来看她，李小叶感到很开心，但时间长了便发现了这样下去不行。他不让张成祥轻易再来了。她的理由是这样会影响他的学习，眼看自学考试还有最后一个一次考试就毕业了，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影响学业。她说，我们要减少见面时间，一个星期只能见一次面，而且是她去公安局找张成祥，这样可以节省张成祥路上的时间，让他多学一会儿。

张成祥说，你骑自行车去我那里，太远太累太辛苦，我不放心。李小叶告诉他，我们油田新开了班车，我下班后可以坐班车去，第二天一早坐班车回来。

考虑到李小叶说得有一定道理，加之李小叶和妹妹小诗住一间宿舍，每次张成祥去了那里，小诗都要躲出去，很不方便，而张成祥在公安局一个人住一间宿舍，张成祥便答应了李小叶的要求。

张成祥告诉李小叶，自学考试明年就毕业了，但只是专科，专科第一轮考完后，自考办准备开考本科，本科需要再考两年时间，课程比较多，14门，我还想继续考。李小叶说，考吧，我支持你。

张成祥说，谢谢你，小叶。我这自学考试，军功章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等我拿到毕业证时，好好庆贺一下，也谢谢你的支持和辛苦。

李小叶拉着他的手说，好，一言为定，到时候，我也喝酒，尝尝酒究竟是什么滋味。你知道吗，我们油田有应酬时，大家每次都劝我喝酒，我都坚决不喝，说喝酒过敏，其实我一次也没喝醉过，根本不知道喝醉是什么滋味，到时候我们一醉方休。

今晚咱们试试？张成祥想逗她。

去你的！你动机不纯啊，想把我灌醉了占我便宜。小叶用手指戳了一下张成祥的头。

张成祥换个话题说，明年自学考试要开考会计专业了，你还考吗？

李小叶说，我不考了。

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说要考吗？

我们俩有一个考的就行了。我听说，国家下一步要面向社会开考注册会计师和经济师，到时候我就考经济师。

你不是学的会计吗，为何要考经济？

李小叶说，如果我干财务就考会计师，我现在干的计划属于经济序列。

那好，到时候，我也全力支持你。

张成祥依在床上看书，李小叶准备给他洗衣服时，她突发奇想，把张成祥的公安服穿在了身上，然后学着正步走的样子甩起两手在房间里走。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又肥又大，她的动作又十分夸张，显得十分滑稽。张成祥见了“扑哧”笑了，他放下书本起身过来一把将她抱祝

李小叶本来长的十分乖小，张成祥把乖小的她整个搂在怀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李小叶心中怦怦乱跳，张成祥也心跳加速。

李小叶一开始推拒，但很快用双手搂紧了张成祥。

张成祥的面颊紧贴着李小叶的耳朵，他在李小叶的耳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李小叶感到浑身发热。

张成祥的嘴唇往李小叶的脸上慢慢移动，他轻轻地吻了一下李小叶的眉心。

李小叶闭着眼睛，娇喘微微。

张成祥的唇轻轻地吻在李小叶的唇上，李小叶的唇微微张开。张成祥把温柔的舌伸了进去。两人尽情吸吮亲吻。

李小叶的呼吸加快，胸部开始膨胀起伏。张成祥的右手从李小叶身后游移过来，想抚摸李小叶的胸脯。李小叶一下子挣脱开来，抱起脸盆往外跑：“我要去洗衣服。”

李小叶晾完衣服，张成祥仍然斜倚在床上看书，李小叶拿过凳子在床前坐下，灯光下欣赏张成祥看书的神情。

张成祥见状把书扔在床头，从床上爬起来又要搂抱李小叶。

李小叶推了他一把，让他坐在床上：“你老实点，好好说话。”

张成祥假装很乖的样子，老老实实地坐下，然后说：“报告李老师，本学生已经老老实实坐好了，现在可以亲一下了吗。”

李小叶轻轻地捶了他一下：“别给我耍贫嘴。”

张成祥说：“好好说话可以，别离我那么远好不好，弄得我像阶级敌人似的。”

李小叶说：“只要你答应不乱动，我就离你近一点。”

张成祥举起右手，郑重其事地说：“向党保证，只许老老实实，绝不乱说乱动。”

李小叶把凳子放到一边，起身坐在他的身边，身子轻轻地依偎着他。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什么？”李小叶抬起眉毛，两眼深情地看着他。

张成祥想了想说：“最喜欢什么？勤奋好学？”

李小叶摇了摇头：“嗯嗯，不是。”

“那是有毅力？”

李小叶说：“不是，再猜。”

“心好，善良？”

李小叶撅起了嘴说：“也不是，猜不出来吧。我告诉你吧，我最喜欢听你说话，你的声音很有磁性，而且讲起话来绘声绘色的。”

“喜欢我讲笑话？”

“不是，你讲什么我都愿听。我感觉听你说话，是最幸福的事情。所以，今晚你要和我好好说话。”

“好啊，说什么呢？”

李小叶双手搂着张成祥的脖子说：“上一次，我给你讲了上学时我的糗事儿，这次你也要告诉我你的糗事儿。”

张成祥问：“糗事儿？上次不是给你讲了吗？”

“那是坏事儿，不是糗事儿，我想听听你的糗事儿。”

“好，我想想，我有什么糗事儿。我小时候给弟弟看病，当破医生的事儿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

张成祥说：“既然你已经听过这个了，我今天再给你挖掘几个你不知道的。”于是，张成祥开始给李小叶讲上学时的糗事儿。

张成祥绘声绘色地说，高二语文课上，老师让我站起来背《阿房宫赋》。文中有段话，你肯定记得，形容宫中妃子们太多，都渴望得到皇帝的宠爱，可是一般很少见到皇帝：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最后一句我背成了有不得见者六十三年。老师见我背错了，就提醒说：是三十六年。我挠了挠头皮重新背，结果又鬼使神差地背成了六十三年不得见矣。全班同学顿时哄堂大笑。这个事儿是不是有点糗啊？

李小叶说，这个有点糗，但不是很糗，六十三年，古代一般人没那么长寿的。继续讲。

张成祥继续讲。

他说，高中四班时，我们班有个同学脑袋长得特别大，人称“大头”。这人很聪明，学习也很好，颇受老师喜欢。有一次，他和我因为一个事儿吵了起来，于是两个人并不当真地在那里骂架。他说，我是你爹；我就说，我是你爷爷；他接着说，我是你老爷爷，我就说，我是你八辈子的祖宗；最后，他急了，来了句“我是原始人”，没想到我跟着说了一句，“我是无机物”。同学们哈哈大笑。从那以后，我们俩便有了外号，他叫“原始人”，我叫“无机物”。他原来的“大头”外号便没人叫了。

李小叶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真有你们的，骂人都骂出了学问，整个一部生物发展史埃哎，你小时候除了‘破医生’，还有其他外号吗？”

张成祥说：“小时候，我娘给我起过一个。”

“叫什么？”

“黏粥缸子。”

“黏粥缸子？什么意思啊？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

张成祥解释说：“就是腻歪头的意思，我这个人特别腻歪，也特别难缠，小时候，只要想干的事儿，死活会缠着家长干。所以，我娘就给我起了个黏粥缸子。”

“嗯，我看你是够腻歪的。这个外号不错，比无机物要好。以后我就喊你这个粘黏粥缸子了。”

李小叶撇着普通话说：“黏粥缸子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糗事节目。”

张成祥继续讲他的糗事儿，他说，一次上英语课，老师给我们讲解两个女孩之间的一段对话，大意是一个女孩对另一个讲，我姐姐明天要下乡；另一个对她说，请代我向你姐姐道别。第一个就说，非常感谢。老师让我和“大头”起来念这段对话。老师让我先读。可是我站起来后心里犯了嘀咕，自己的姐姐怎么让那臭小子问好？无奈老师催得紧，自己又没正当理由，只好很不情愿地读了起来。大头读道：“Pleaseseegoodbyetoyoursisterforme.”我却来了一句：“塞因克有玩你妈去（Thankyouverymuch)。”把同学们搞得哄堂大笑，老师哭笑不得地对我说：你们这些孩子，满脑子坏思想。

故事讲完，张成祥问，这个故事够糗吧？

李小叶吧嗒着嘴儿说，还行吧。继续讲。

还讲啊？没了。你咋没完没了啊？也成黏粥缸子了？

李小叶撅起嘴说，不，我没听够，继续讲。

张成祥抓了抓头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糗事儿，这样吧，糗事儿讲得差不多了，我给你讲讲我在学校里的伟大壮举吧？

李小叶赶忙点头，嗯，好啊，好啊！

李小弯说，前几天，我们几个朋友聚会，酒场上，其中有我初中时的一个同学，你肯定认识，叫李永恒，他对大家讲，张成祥上学的时候写作文写的可好了，我现在还能背下他当时写的一篇作文呢，大家一听，立即来了兴致，是吗？你背背我们听听。只见李永恒站起来，倒背着手真的背了起来：“题目是：春风，作者：张成祥。自从学雷锋主题班会之后，我们班的风气发生了如火如荼的变化，好人好事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坏人坏事悬崖勒马，驳马而回，戛然而止！”当时我就被他的记忆给惊呆了。

真是你写的吗？小叶问。

是啊，是我写的。现在想想，写的什么埃

张成祥继续说，有一次，我看到报纸上有篇文章，大概是从第一版转过来的，也可能是连载，记不清了，文章最后有个括号，里面有个“完”字。于是，写周记时，我也在文章最后弄了个括号，写了一个“完”字。等发周记本时，李大鹏老师说，有些同学，我都不希说了，什么也跟张成祥学，人家写了两页纸，最后写了个“完”字，也到没什么，你总共才写了半页纸，弄了个老大的“完”字干什么？充数啊？

这个讲完，李小叶还是抓住他不放，还有吗？

张成祥说，换台吧，你咋喜欢听这些以前的故事？难道你有恋旧情结？

李小叶说，不嘛，我喜欢听嘛？

张成祥说，好，再讲一个，讲完这个换台。上小学时，我们班有个女孩，长得很好，很聪明。

一听这话，李小叶立即支起了耳朵，听得更加认真了。

这个女同学学习很好，有一次，语文课上老师讲解课文，向同学们提问：“在这里，作者为什么要专门描写主人公的额头？”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她站起来说：“是为了表达主人公伟大的思想。”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请坐下！”她当时便把全班男同学镇住了。

张成祥还没讲完，李小叶便挥动拳头：“你这臭小子，原来是讲的我，损我啊？你咋知道的这个故事？”

张成祥老老实实地告诉她，你忘了？成武和你是同班同学啊！李小叶恍然大悟。

李小叶起身倒水，让张成祥先喝了两口，然后自己喝了一口。

好了，不讲以前的故事了，咱们还不到回忆过去的时候，咱们讲讲现在和未来吧。张成祥建议到。

李小叶用手支着下巴瞪着大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李小叶问张成祥：“你说，咱俩的事儿，如果家里人知道了，会是什么态度？”

张成祥想了想说：“根据我的分析，我老爹那里不容乐观。我担心他不同意。这也是我这么长时间没向家里人提起的原因。”

“是不是因为他和我爹的关系？他一直认为当年是我爹出卖了他？”很显然。李小叶对这个问题已经思考很久了。

张成祥说：“这事儿我没和他探讨过，应该是他有这个怀疑。”

李小叶说：“其实，我爹是被冤枉的，他是在替别人背过。”

“什么？你了解事情的真相？”

“我曾经就这个问题问过老爹，我问他为何你和志善大爷关系不好了？真的像有些人认为的那样是你出卖了他们吗？”李小叶捻着张成祥的衣襟说。“我爹说，小妮儿，依你对爹的了解，我是那种人吗？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但你必须保证不对任何人说。”

李小叶继续说：“老爹说，那天，我按照和你志善大爷商量好的方案，拉着你张奶奶的尸体半路上偷偷往回拐，无意中发现大队书记的老婆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一直跟了很远。”

“‘什么？你是说这事儿是大队书记干的？’我问老爹。老爹说‘应该是他，可是我们也只是猜测’。‘那你咋不把真实情况告诉志善大爷呢？’‘我有一种担心，我怕你志善大爷知道是大队书记干的后，会发生更难以想象的后果’。‘那你就自己甘心背黑锅？’‘唉，你志善大爷经历那种痛苦就很难让人承受了，我能为他分担一点也是应该的’。”

张成祥听了，感到非常吃惊：“真没想到，你老爹如此伟大，真难为他了，让我爹误解他这么长时间。现在，我可以告诉我爹真相了吧？”

“不行，我也问过我爹。他说，虽然大队书记早已不干了，我们村子也不归原来的大队管了，但是还是不告诉他为好。如果告诉他，只会勾起他不快的回忆，而且会在他心目中增加一个仇人，让时间冲淡这一些吧。”

张成祥转而又问：“如果你爹和你娘知道咱俩的事儿呢，他们会是什么态度？他们现在知道吗？小诗回去说过吗？”

李小叶说：“他们知道了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好像小诗没说过，没有任何人问过我这事儿。”

张成祥突然想起早年李小叶的母亲王晓岚让他当女婿的疯话来，便把这事儿说了出来，还说估计你娘知道了会很高兴。

李小叶用手指剜了一下他的头说：“想么唻，你？我娘是让你倒插门当女婿，等他们老了好伺候他们，你能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们离他们那么近，不倒插门当女婿也可以照顾他们埃”

“那可不是一个概念。你倒插门，我爹娘可以当儿子对待。不过，我看你最终还是要倒插门的。”

“什么？怎么这么说？”张成祥不解。

李小叶笑着说：“我们结婚时，你们单位的房子肯定没我们单位分得大，而且你肯定不愿意我来回跑，对吧？咱们就住我分的房子里，这样一来，嘿嘿——”李小叶故意拉长声调。

“这也算倒插门啊，那好，我就倒插门好了。”

李小叶说：“说正经的，咱得想个办法，怎样才能让家里顺利通过。”

张成祥说：“我看这样好吗？咱们实行‘曲线救国’，不直接告诉家人，而是通过其他渠道，让他们听到一些风声，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然后再相应采取措施。”

“具体该怎么办？”

“咱们以前不是从来没在村里公开在一起吗？等哪一天，咱俩做出很亲密的样子，在村里走一趟，故意让人看到，然后传到爹娘的耳朵里。还有，你可以想法让小诗给你爹娘说说咱俩的事儿，看看他们会说什么。”

“毕竟是学刑侦的，还是你有办法。我看就这样办吧。”

说着说着，时针已经指向23点，李小叶感到有些困了：“黏粥缸子广播电台，今天的节目到此结束，咱们洗洗睡吧。”

“好，我去打热水，泡泡脚。”

“暖瓶里的水够了，不用打了。”李小叶起身去拿洗脚盆。“我告诉你啊，我这是第一次和你在一个床睡觉，你可要老实点，不要想三想四的，更不能动手动脚，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如果你想违背我的想法，我会翻脸的。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黏粥缸子。”

听了李小叶一席话，张成祥只好老老实实地在里面睡下，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听李小叶问他：“你有什么理想啊？”

张成祥迷迷糊糊地回答：“我想成为一棵大树。”

李小叶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大树？槐树，还是梧桐树？”

张成祥回答说：“精神的大树。不是槐树，也不是梧桐。”

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张成祥和李小叶骑自行车到百里黄河公园玩。他们把车子放在河边，牵着手走向宽阔的河滩。

阳光照在静静的水面上，微风一吹，波光荡漾。张成祥捡起一块瓦片，横向使劲扔向水面，瓦片像飞艇一样，擦着水面“嗖嗖”地飞了很远。

李小叶看了，很是开心。她学着张成祥的样子，也试着扔了几次，总不成功，石块直接掉进水里，根本不会贴着水面飞行。

张成祥笑着说：“怎么样，你不行吧？”

李小叶跑到跟前说：“你教我！”

张成祥告诉她三条要领，一要弯腰，二要平行用力，三要向远方扔。李小叶按照他的说法，又试了几次，果真成功，高兴得她跳起来自己给自己鼓掌。成功之后，李小叶继续找薄石块扔着玩。张成祥找了块石子，在沙滩上画了两个小人，一男一女。然后，在旁边写了一句：“小叶，我爱你！”李小叶过来一看，感动得稀里哗啦，上来就抱住张成祥亲吻。

两人亲了一阵儿嘴儿，张成祥从后面抱起李小叶，让她双脚离地，自己原地转动，李小叶整个人儿随着他的转动在半空中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越转越晕，越转越开心。

张成祥转累了，便把李小叶放了下来。李小叶一时兴起，非要抱着张成祥也转转，可是抱了三次，也没有把张成祥抱起来。

张成祥说：“你根本抱不动我，有些事情，男人行，女人不行，不能比。”

“你这是瞧不起女人，女人除了体力不如男人，干什么不行？我们两个人真要比一比，你未必能胜过我。”

张成祥笑嘻嘻地说：“那好啊，那咱们比比吧，你说比什么，不比体力，咱比学习？”

李小叶一听，有点不是很高兴：“比学习，我可能赶不上你，可是我入团比你早吧？”

李小叶这句话，戳到了张成祥的伤疤。张成祥一听，脸立即沉了下来，李小叶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言，但已经晚了。看到张成祥扭头离开河滩，李小叶赶紧追过来解释：“不，我错了，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成祥阴着脸，低着头往回走，李小叶怎么也拉不祝

到了岸边，张成祥骑上车子就走，李小叶在后面猛追，无奈李小叶毕竟是女人，任她怎么使劲，两人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

当张成祥不见人影的时候，李小叶放弃了追赶，回到了自己的单位。

随后，他们进入了冷战，两人互不联系，更不道歉。

直到一个月之后，张成祥才主动给李小叶打了电话，不过两人都再也没提那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