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演训

2019-03-07 作者: 匪军三千
第十五章 演训

天刚破晓,睡眼朦胧的众校尉就给一声紧过一声的钟声叫醒。匆忙穿好衣甲后,便慌忙地到校场集中。今日负责训练的是堂里一个叫韩寿的教头。韩寿今年三十余岁年纪,身高八尺,颌下一部赤髯如虬,生得虎背熊腰,勇猛过人,军中诸般兵器尽皆娴熟。韩寿曾在凉州军中先锋营任中郎将,因酒后失德,给发配来演武堂担任步军教头。韩寿站在土台上,那双铜铃般的大眼扫了一下校场上的众校尉,用他那浓重的关西腔开口道:“今日晨课不干别的,每十人为一伍,先给我绕演武堂的后山急行军十里。记着,身上的披挂兵器不能落下,一人违例,全伍皆罚十军棍。以我手中沙漏的时间为限,愈期不至者,罚十军棍,一人愈期,全伍皆罚。”手中长鞭一甩,空气中爆出一声脆响。示意出发。

披挂急行军十里,军中限时一柱香,演武堂限时更短。但这还难不了那些积年的老兵油子,不过那些从未进过军中的少爷兵可就惨了,当下就有两个伍因愈期吃了军棍。朱由贤刚跑出两三里就没了力气,给秦骧和张宝正硬拖着跑完了全程,到最后半里,几乎就是两人把他抬回校场的。不过裴玉钦那帮人居然也按时跑完了全程,让秦骧觉得有点奇怪。

众人回到校场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见不知何时搬来了一张桌子,正悠闲地坐在土台子上面自斟自饮的韩教头缓缓地开腔道:“把校场上的原木搬到演武堂外面的瘦水河,再把河滩上的鹅卵石抬回来。愈期不至者,按老规矩吃军棍。”

众人一直被韩教头折腾到正午。到了去伙堂吃午饭的时候,不少人的脚肚子都抽起筋来,走路都打着摆子。朱由贤更是直接趴在地上吐起酸水来。其实他还不是最惨的,有好几个已经被直接抬进医馆了。才第一日久已经如此不堪,也难怪梁伯梧失望无比。演武堂这一届受训的军官比往年确实差了不少。

下午的课目倒是轻松了不少,由一个叫黄谦的教头教授大家军阵。黄谦是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书生,身着儒袍,举止风雅。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喜欢引经据典。

朱雀的军阵名目繁多,其中单最基本的就有方阵,圆阵,锥行阵,雁行阵,钩行阵,玄襄阵,疏阵,数阵,以及比较特殊的火阵,水阵。一般来说,东胡重骑喜欢以锥行阵进行突破,以重甲步兵为主的南晋喜欢摆方正堂皇的方阵。朱雀强弩冠绝天下,则常用雁行阵进攻。

朱雀王朝开国太祖曾言:“论兵甲之利,朱雀不及南晋,论城垒之坚,朱雀不及北唐,论战马之优良,朱雀更远不及东胡,西戎。朱雀铁卫之所以雄于南瞻部洲,惟兵法严明矣。”

黄谦虽然满腹才学,可惜授课时枯燥无味,让人有嚼蜡之感。黄谦在台上滔滔不绝地引经据典,说道激动处还会不住地把手扬起来,大有挥斥方猷的味道。只是台下诸人只听得昏昏欲睡,全不理会黄教头的一片苦心。

秦骧等人在演武堂中的日子过的乏味无比,每日例行的训练更是苦不堪言。两个来月下来,受训的众军官肩膀上都脱好几层皮,已经有十几个人以为受不了苦而退出了。难得的是朱由贤居然咬牙坚持了下来。只是原本肥本肥胖的身体如今掉膘掉得厉害。原本白净的脸面也晒的黝黑。怕是回去后,他老爹再也认不出自己的宝贝儿子来。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梁伯梧虽然觉得演武堂中的军官连日来的训练表现不尽如人意。但训练了那么久,是驴子是马,也该牵出来溜溜了。梁伯梧决定,三日后演武堂进行演训。

往年演武堂演训的时候,都是在演武堂东则十二里的卧牛岭进行。演训的科目无非是骑射,行军,布阵等传统科目,一项一项分开按部就班的来进行。再分别拿各科的成绩进行汇总,以总成绩定受训学员在演武堂中表现的优劣。梁伯梧认为这样做太过死板,这样考校出来的优等生员未必符合临阵作战的要求。梁伯梧决定改掉以往的惯例,将演训的地点定在大家都不熟悉的大庾岭。演训的科目也改为将堂中的学员分为两营,从两个方向进发,以大庾领的主峰作为目标,让两营争夺。众教头则在旁边考校学员们的表现,以此作为演武堂受训的成绩。

梁伯梧官居从四品的轻车都尉,领兵作战二十余载。论练兵的经验,堂中的众教头谁也难以企及。梁伯梧既然已经发话,众教头也乐得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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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庾岭位于演武堂以北约五十里处,山高坡陡,土地贫瘠,数十里内都荒无人烟,倒是个进行演训的好地方。只是这里人迹罕至,就是当地居住多年的老人,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从凉州而来的众校尉来到这里更是两眼一摸黑,只分得清东南西北。而演武堂给的地图更是数十年前绘的老图,里面错漏百出,对于众人一点作用也没有。

秦骧原本在固山营中干的是斥侯的职司。到这里也就理所当然地重操旧业,担当起探路的差事来。

秦骧牵着他那匹从雍州带出的秦马,小心翼翼地在陡峭的山路上摸索行进。这里乱草丛生,根本连路都没有。在这一整天里,秦骧在这块地方不知道来回转了多少遍了,就是找不到前进的道路。秦骧见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便决定赌上一回,把马放在此地,自己一个人进山找路。

独自一人在山道走了半个时辰后,秦骧才明白自己的想法错得是多么的离谱。此处山道陡峭难行自不必说,更有不少地方是绝壁,秦骧要手脚并用才能跨过去。可以说这地方根本就没有路。秦骧抬头望了一下高悬在天空的太阳,忽然觉得那阳光有点刺眼。秦骧叹了一口气,准备就此打道回府。

秦骧虽然沿路都做有标记,可是回去的时候还是走了岔道。不过好在还没有走远,秦骧还可以循着原路走回去。正准备转身离去的秦骧耳边好像听闻有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秦骧停下脚步,凝神细听,这回却是听得真切了不少。确是人声。秦骧心中觉得奇怪,在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人呢。秦骧循着声音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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