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惊变

2019-03-07 作者: 匪军三千
第十八章 惊变

翌日清晨,东方刚露出几分鱼肚白,一夜无眠的秦骧便向纳颜一家辞行。纳颜从怀里取出一份玄铁卷轴赠给秦骧。纳颜对秦骧说道:“秦兄弟此去,不知道何时再能与之相见。大哥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卷轴乃先父所留,先父其实一直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衣钵,可惜我这个不肖的儿子让他老人家失望了。反正放在我这里不过是占地方,就算拿去当铺也值不上几个钱。如今我就把这卷轴送给秦兄弟,也就当留个纪念,他日若能碰到有缘之人,秦兄弟想将此卷轴转赠,亦无不可,一切全凭秦兄弟作主。”

秦骧见纳颜一脸慎重地将这玄铁卷轴交到自己手上。只见这份卷轴的材质为兽皮,外面以玄铁包裹,玄铁上施以图腾,造型古朴。整个卷轴浑然一体,散发着久远岁月的气息。秦骧看得出此物肯定不同凡响,对纳颜来说可谓意义非凡。要知道纳颜在朱雀流落十余载,一家人的境况一直困窘。纳颜身上值点钱的东西都拿出去当了,如今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保留着这份卷轴,从中便可一窥这份卷轴的价值非凡。

秦骧怎敢接受如此贵重的东西,连忙说:“小弟当初见危施救,不过是顺手而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怎当得如此厚赠。与纳颜大哥相交,也只因彼此气味相投,大哥怎反而落了俗套。再说君子不夺人之美,这卷轴实在是太过珍贵。秦骧一粗鄙军汉,放在我手里只会让明珠蒙尘。此事万万不可。”

只是纳颜并没有听从秦骧的意思,说道:“按照我们东胡的风俗,是不能远道而来的贵客空手而归的。莫非是瞧不上大哥的礼物?”

两人谦让再三,秦骧拗不过纳颜,只得把玄铁卷轴收下。只是秦骧这次匆忙出来,身上并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回赠。只得将那几块用布包裹着的金锞子硬塞进纳颜的手里说:“大哥也莫嫌小弟满身铜臭,这点小钱就算小弟让大哥为嫂子和玉珈儿置点礼物的用度吧”

说完,秦骧转身就走,头也不回。也不管纳颜在后面苦苦追喊。不一会儿就大步流星地下了山。

道别的时候,玉珈儿一直躲在母亲的身后,只是伸出小脸眨巴眨巴地望着秦骧,神情满是不舍。直到秦骧走远,玉珈儿猛地追出几步,对着秦骧的背影喊道:“大胡子哥哥,有空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们。玉珈儿到时一定还会为你唱歌。”话未说完,眼里的泪水已止住地流下来。叶那拉上前几步,只是温柔地摸着玉珈儿的头,不发一语。

纳颜打开包裹,几块金锞子闪着耀眼的光芒。纳颜抬头望着秦骧的背影,不由得长叹一声,久久不语。

秦骧下得山来,并不照着原来的路回去。有了纳颜的指路,秦骧回去的时候快了很多。不到一个时辰,秦骧便走到了原先放马的地方。那匹秦马还留在原地啃着石缝里的草根。秦骧牵了马,沿着陡峭的山路,径直向演武堂的大营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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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走了两个时辰的路程,秦骧才回到演武堂的大营。刚进营地,秦骧就被演武堂的教头带到一边问话。秦骧并不打算将纳颜一家的事情告诉教头。秦骧不希望纳颜一家平静的生活受到打扰,只推说是在山中迷路,只得在外面露营一夜,至今早方寻着路返回。那教头对秦骧的说辞也不怀疑,认可了秦骧的说法。其实由于山地陡峭,道路生疏,秦骧所在的营地派出去探路的斥骑连同秦骧在内共有五人逾期未回,至今仍有一位斥骑不知身在何处,境况如何。

按照演武堂的规矩,逾期不归者,杖军棍二十。秦骧也不争辩,坦然受之。自去军法处领了二十军棍。

二十军棍下来,秦骧被抬着离开了军法处。回到自己的营帐,秦骧一头趴在了床上,留在营帐里的张宝正赶紧找来金创药给秦骧敷上,一边敷一边骂军法处里的教头下手太黑。秦骧的背脊被打得皮开肉绽,金创药敷在背上,整个背脊都是火辣辣的生疼。不过这对于秦骧来说算不上什么,幸好没伤及内腑,要不然有的是麻烦。看得出执刑的教头还是留了手的。若是真下了重手,二十军棍下来,秦骧被打得两三个月下步来地还是轻的,再重的话甚至可以把秦骧的小命给报销了。

演武堂的这次演训整整持续了七天,效果可以说是差强人意。看到受训的学员这番表现,梁伯梧被气得脸色铁青。再无半点在此处逗留的意思,下令演武堂不日开拔。

秦骧因为违反军律,被杖了二十军棍,受伤不轻,这几日一直在营地里养伤。接下来的演训倒没秦骧什么事。秦骧这几日一直躲在营帐里揣摸着得自姚承晚手上的那式神通“穿魂指”。也是秦骧悟性惊人,几日的摸索收获颇丰。已经能将这式神通完整使出,只是威力平平,仅能击穿营帐的布幔。想要达到姚承晚使出这式神通时断金裂石的地步,还有一大段距离。秦骧对这样的进度很是不满意。然而要是让法华宗知道这个消息,怕是惊得下巴都要都要掉下来。“穿魂指”乃法华宗的独门绝技,入门极难,需将丹田至手掌处的诸多经脉窍穴一一打通,以使元气在经脉间运行畅通无阻,才能使出这式神杀敌。如若不然,丹田的元气在闭塞的经脉里冲突激荡,整条手臂的经脉被废掉还是轻的,严重的话会导致整个功体尽废,从此沦为废人。姚承晚把这式神通修炼至断金裂石的地步,足足用了二十年。所以说修真一途,何其漫长,大道更是渺茫难寻。

秦骧听到演武堂将要回拔的消息后,从苦练中回过神来。秦骧想到此番一去,便是和纳颜一家从此各奔东西,此生不知道能否有机会再度相见。与纳颜一家相处虽然不过是短短半日,但秦骧早以把纳颜一家当作自己的亲人一般看待。秦骧这几日在闲暇的时候,在营地里用尽各种手段搞到不少日用之物,想到和小姑娘玉珈儿的约定,秦骧还托朱由贤用关系搞来一把胡笳。

秦骧把这些东西都打成一个大包裹,放到他自己的那匹秦马背上。就这样牵着马出了营地。由于演训已经结束,营地的戒备很是松懈,不时可看到演训的校尉三三两两地在外面瞎逛。此地荒无人烟,闲遐下来校尉并没有什么消遣,有些憋不住闷的校尉还骑着马,挽着弓箭外出打猎,天知道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能打下什么来。秦骧牵着马,只是跟守营的校尉打了声招呼,守卫的校尉也不询问,就让秦骧出了营。

秦骧出了演武堂的大营后,便踩镫上马,马刺一挥。就直朝纳颜家飞奔而去。

到纳颜家还要经过一段山路,秦骧滚鞍下马,牵着马在狭窄的山路前行。想起那晚玉珈儿向自己讨要陶埙时的娇憨可鞠,秦骧在山道在哼起了小曲儿,一向古板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就要到纳颜家了,不知道这小姑娘看到自己送得胡笳,会欢喜成什么样子。秦骧得意地想着。

就快到纳颜家的时候,秦骧忽然发现,纳颜家所在地山麓下,竟然有几匹马停留在那里。离得稍近一些,秦骧认出,这几匹马都是东胡所出的汗青卷毛骢,其中一匹,还是更为珍贵的狮子骢。秦骧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就把自己的马扔在原地,松开刀鞘上的卡扣,快步向纳颜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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