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匆匆的就出了门,花妮一路走,一路忐忑。
小心打量秦砚沉肃的俊脸,只觉得这次事情似乎有问题,就小声问道,“夫君,这砚石是不是有问题?很严重吗?”
秦砚似乎在想什么,听她一问回了神,脸色越发凝重,“擅自买卖砚石,是重罪,严重的要杀头的!”
“啊!”花妮吓得差点咬了舌头,“可我不是买,是他非要给我的,他说这是他偷偷带出来的,没人知道!”
“就怕……”
秦砚皱了皱眉,没说下去,只问道,“你还记得那人住的地方吗?”
“记得!”
秦砚拉着她,“带我去!”
……
两人正走着,到了路口时,花妮眼尖,就扫到了那人,一扫适才的落魄样,怀里抱着只烧鸡啃着,花妮指着他喊道,“就是他!”
那人回头一看,吓得丢下烧鸡就跑。
花妮和秦砚抬脚就追。
那人身影快得很,秦砚没有功夫底子,跟不上花妮。
花妮一急,怕跟丢了,便丢下秦砚说道,“我先走,你后面再来!”
秦砚点头的瞬间,花妮身影起掠,早已走远了。
……
那个花妮所说的草棚所在的巷子里。
秦砚气喘吁吁的追到巷口时,却不想一帮官兵竟然出现在那里,秦砚心头一跳,竟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到了草棚口,秦砚心头一沉。
草棚里血腥气浓重,熏人欲呕,一人躺在血泊里,他的腰腹中刀,血从伤口不断涌出,身下的血泊在不断的增大,向着门口流去。
那人身边,花妮跪在那里,手握着他腰腹的那把刀,满手是血,连白净的小脸上都是血点子。
只看一官员模样的人背着手走进来,“怎么回事?”
“大人,找到了逃跑的那位砚工,但是他已经遇害!”
“谁干的?”
“大人,凶手正是她!”
看着那个官兵指着自己,花妮都已经吓蒙了,只下意识的看着秦砚,摇着头,“我没有,我没有~”
“带走!”
几个人上来就摁住了花妮,花妮哭着辩白,“我没有杀他,不是的,不是我……”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带走!”
花妮已然腿软的跪在地上,求救的看着秦砚,眼底泪汪汪的。
秦砚心乱如麻,刚想要上前说话,不想身后一人喝道,“慢着!”
此人声如洪钟,轰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花妮一看此人的黑脸,眼泪哗啦啦的就下来了,一把挣开了官兵,扑上前去喊冤,“包大人,不是我杀的,求包大人明鉴!”
只要有包大人在,一定能还她一个清白。
……
端州敷衍!
包拯一身官服,正坐堂上,头顶是明镜高悬,眉眼是正气凛然,黑脸不带笑意,让人一看便是心头忐忑。
两边红衣校卫水火棍一剁,同时喝道,“威武~”
喝的花妮手软脚也软。
只听一声惊堂木而下,包拯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还不从实招来?”
花妮被那一声惊堂木吓得心一跳,脑子都乱了,只跪在那里喊冤,“大人,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
“你还想狡辩!”
适才前去抓人的官员厉声打断她,“我们亲眼所见,你拿着刀,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没有,我是……”
根本不给花妮申辩的机会,那官员一拱手,“包大人,请容我一禀。”
秦砚在案发现场见到此人,已是预感不好,而今听此人开口,心里只觉要糟!
此人乃是书吏张考文,专管贡砚,从前和张主簿,调任的李大人三人狼狈为奸,借贡砚行贿受贿,这位张书吏历来刻薄残酷,对砚工极是手段阴狠,逼迫砚工没日没夜的采砚,秦老爷生前为砚工说过话,因此还得罪了这位张书吏。
而今花妮落在此人手里,就真是棘手死了!
只听张书吏言道,“包大人,死者乃是砚工张小福,几日前逃了出来,我一直在找他,今日发现他的踪迹,于是带人捉拿,却不想正巧看到这女子拿着刀加害张小福。”
“大人,我没有,我看到时那人已经中了刀,我当时帮他摁着伤口,想问问他是谁杀的他,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花妮急的都要哭了,只强压了心头的慌乱,冲着包大人磕了一个头。
“请包大人明察!”
“人赃并获,你还要狡辩?”
书吏上前,“包大人,张小福逃跑时偷了砚石出来,此女子杀人想来是见到砚石起了杀心,这砚石正是从她身上搜到的,请大人明鉴!”
张书吏一扬手,那带着血的砚石便呈在了包拯眼前。
“大人,这便是赃物,我当时带人捉拿张小福时,众人亲眼目睹她杀了人,大人一问便知!”
包拯浓眉紧皱,看看砚石,再看看跪在地上一脸冤枉的花妮,便问道,“犯妇秦花氏,你可认罪?”
花妮一咬牙,狠狠摇头,“大人,不是我杀的,我是冤枉的!我怎么会为了两块石头就去草菅人命呢?大人,我是清白的!”
张书吏摇头一笑,“你若是清白的,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再说了,你或许不会为了砚石杀人,但是你夫君是秦家的公子,你为了你夫君想要杀人越货,那就不好说了!”
张书吏说完,回头扫了眼堂外听审的秦砚一眼,冲着包拯拱手,“大人,此女子夫家姓秦,正是原来秦家墨坊的主人,所以她看到张小福手中的砚石想要据为己有,张小福不肯,因此便起了杀心。”
说完,他转向了花妮,厉声喝道,“你还不认罪!是不是想要挨板子!”
眼见包大人听得点了头,啪的惊堂木一拍,“犯妇秦花氏,事情到底如何,你还不从实招来!”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真的,大人……”
花妮脸色苍白,心乱如麻,平时聪明的脑子此时是一片空白,只知道迭声喊冤,其余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秦砚看的心头难受,直接冲到了公堂上,“大人,请听我一言!”
一直闷声记录的张主簿此时开口,“你是何人,竟敢扰乱公堂?来人,将他赶出去!”
说着两个校卫便摁住了秦砚,秦砚只冲包拯急道,“大人,此事小民也有参与,还请大人听我一言!”
张主簿道,“无关人等……”
啪!
包拯的惊堂木拍断了张主簿,沉声一喝,“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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