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寿宁殿受疑

2020-03-15 作者: 凸痴i
第20章 寿宁殿受疑

司马靖站身案前,寒暄了几句无用的话后,态度温和道:“朕年前将你调回京为官!深知你素来为官清廉,不喜争不喜权,故朕也十分放心。至于崔晨,朕知道他是你心爱的侍卫,可朕要让他进宫,做御前侍卫,维护着宫中安全!还有些事情,月儿她身子不好,无法一起处理政事,二弟又替朕与北夷国商谈援兵之事了,宫中大小事繁多,朕想让丞相大人你帮着朕处理一阵子……”

“不是还有四王爷吗?他虽年少,却十分聪颖,也是得力的助手啊!宫中瘟疫一事,只几天他便查出了端倪,四王爷这可是立了头功!”

司马靖皱眉忧思不减:“老四一年到头不在宫中,这几日方才回来,心野得很,不愿一直处理这些政事……只好麻烦丞相了……”

公孙拯明连连后退,鞠躬挥手:“皇上的旨意,为臣怎有不遵之理啊?臣定会为皇上排忧解难!”

司马靖不愿再说旁的,只暗暗忧烦闷着,若是四王爷司马棬能懂点事就好了,能为自己分忧排难,这段时间连妹妹司马琳也不知为何都是怪怪的,这宫中真是乱成一锅粥,不过待月儿好起来,一切大概都会回归正轨的吧……他不由得沉默了。

且说公孙拯明只身相见与司马靖,而夫人与女儿公孙楚便被召进太后寝宫之中,一处闲扯着家常。

太后一见公孙楚便喜欢的不行,像四王爷瞧她一般,满脸都是宠爱:“楚楚都这么大了呀!八岁了吧!除夕佳节我一直在家宴中都未见到楚楚身影,来,吃块儿糕点……”

丞相夫人满面笑意:“大姐姐,您可别太惯着她,这孩子,可调皮着呢!”

“母亲!”突然从外面闯进一人,风度翩翩,白衣绾发。

公孙楚一见便认出了他,奶声唤道:“棬哥哥!”

他一笑,十分欣喜:“夫人和楚楚也来了啊,太好了,我这儿啊,正寻得件宝物好赠与楚楚,正好听说丞相大人一家来京述职了,也免了我大老远跑去南苏……”言罢,从怀中掏出一枚美玉,玉上刻琢“楚”字,又解释道:“可别瞧这玉石普通,这楚字却是天然生成,我寻了很久呢!怎么样,棬哥哥待你不错吧!”他对着公孙楚挑眉,小姑娘也万般喜悦地收下了玉佩。

这三兄弟虽是同父同母所出,可性子却截然不同,司马靖为人温和厚道,不失睿智沉稳,而二王爷司马哲谦逊有礼,一直以兄长做自己的模子,这四王爷司马棬可偏偏不像是长在宫中的一般,心思灵巧单纯,权势于他皆为浮云,故自小游于民间,性格恬然,万般聪颖,十个百个也不及他一个。

“真是儿大不由娘啊,棬儿怎么不知道送个给母亲呢?”听太后这逗他的话一说,四王爷脸霎时一红,扭过头去。公孙楚拿着玉石,欢喜的跑了走。

见女娃儿跑了,太后瞧着他心随着飘了出去,便立刻说着:“行啦,棬儿你也去吧!带着妹妹好好玩儿,我这儿正好同你四姨母有话讲!”

四王爷急忙转身行礼出去:“那孩儿就告退了!”

见他们二人走的远了,丞相夫人坐了近些,开口问道:“大姐姐,我听闻皇上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抓着凶手了吗?”

太后叹了口气,摇摇头作无奈状,道:“凶手还在查,皇帝已无大碍,可月儿这孩子,见到皇帝受伤,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去救他,若不是正巧赶上月儿的师姐来京游玩,替她解蛊毒,又给苏将军留下了药,不然这孩子小命可就真不保了,那皇帝非发疯不可!”

“两个孩子如此相敬互爱,大姐姐您为何不让他二人终成眷属呢?从前太皇太后阻扰,可如今……”她又坐近太后,见四下无人,接着说道前话:“如今,太皇太后身上不好……二姐姐的身子也拖不了许久了……”

“这……”太后想了想,确实若说美色,月儿是比孙柔郡主逊色了点,二妹妹也只有月儿这一个女儿,这事也算是亲上加亲,可是月儿心眼颇多,怕是……

公孙楚与四王爷一小一大跑了出去,在御花园玩了片刻,霎时间,春雷滚滚,电闪雷鸣,天空下起了大雨,两人一时不知道如何躲避。

四王爷牵着她跑去躲雨,倏尔之间她仿佛被什么绊倒了,滑着摔倒在地,手搭在地上似乎摸到了些软乎乎的东西。

四王爷扶起她:“楚楚快起来,这么大的雨一会儿着凉了!”

“棬哥哥,你瞧那儿!”机灵的丫头指着地上的手镯,四王爷瞧着,心中纳闷,怎么有些像太皇太后的东西……

四王爷脱下外袍,高举过公孙楚头顶,替她遮挡着雨。她则开始顺着雨水的冲刷,挖掘着手镯的深处,她也不知为何行事,只是有种强烈的好奇感,随着泥土一层一层被拨开,一只人手展现在二人眼前。

“啊!”公孙楚吓得腰软瘫坐在地上,紧闭双眼。

四王爷蹲下搂着她,却又冷静对远处吩咐着:“快来人,送楚楚回太后宫中!”

听得四王爷随从前来禀报,司马靖匆匆赶去碎尸地点,却只见一只碎手与手镯,血迹早已被冲刷干净,所有人都未察觉中,背后有双眼睛在死死地盯住那只手,盯着司马靖,她嘴角挂着微笑……

回到太后宫中,“楚楚怎么样了?”司马靖问道。

四王爷眼神却始终注视内堂,只简短地回着:“受了些惊吓,高烧不退。”

太后从堂里走出,大声指责训问:“棬儿你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大男人站在一旁,怎么会让她受惊吓呢?”

“我……”四王爷惶恐之话还未出口,司马靖突然插话替他解围:“母亲,别怪老四了,幸而楚楚没什么大碍……”此话一休,他便转头对着四王爷厉声道:“给朕出来!”两人一同退到前厅。

司马靖面色不安,双手一直架在身后,久久才开口:“四弟!最近宫中不太平,你近些日子暂且先留在京中,可别再出去乱逛,丞相夫人一家会在宫中常住,你要好生照顾着,顺便……”他俯耳过来,司马靖又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即转身离开了。

司马靖揉揉太阳穴,想着自己从北夷国回来之后,事态屡屡频发,现在丞相女儿进宫一趟也受了惊吓,真是令人头痛。

门外的崔晨踏着急匆匆的脚步赶来:“皇上……”

“出什么事了?”司马靖眉头紧锁,看向他。

崔晨看了看左右,见左右之人都并退出屋,才说:“大人已稍稍查出些蛛丝马迹,今晨,在御花园的各个花坛之处,又挖出些许尸体残渣,看样子有些许像太皇太后身边的婢女,还请皇上过去!”

待司马靖走到御花园处,那些尸体已拼凑得个大体,散发着颓靡的恶臭,想必此人也已死了有半月有余了,仵作验尸之后,便大可推测此人便是失踪许久的太皇太后婢女。

司马靖纳闷沉思:为何太皇太后之前性格大变,且喜好的东西也有所改变,先前太皇太后身体极度虚弱,险些回天乏术。根本无力理会这朝政之事,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却突然向朕提起李旦老将军一家之事,并且表明想让朕娶孙柔郡主为皇后,这一切是否有阴谋?而当朕极度抗拒之时,便想谋杀朕,豢养刺客以篡皇位?这绝非不可能,可是,为何连着太皇太后要一并刺伤呢?难道是苦肉计吗?这幕后指使者究竟是谁?是否又想陷月儿于不仁不义之中,月儿素来善良,如何会有些贼人总想置她于死地……司马靖眉头依然紧锁,思虑再四。

“皇上,小郡主求见。”小允子通报。

“朕在御书房等她!”司马靖转头又对崔晨说道:“崔晨,这里就交予你了!”

一见阮月虚弱的样子,司马靖立时轻声谴责,却毫无蕴火,虚张声势罢了:“不是让你呆在府内好生休息着吗?怎么又出来乱跑?你可知宫内最近不甚太平,若是再受到惊吓该如何?”

她轻扶着椅子坐下:“皇兄,月儿这次进宫是有一些线索需告知,您可知因参草?”

“那不是一禁药吗?何故提及此事?”

阮月扶了扶额前的短碎鬓发,娓娓道来:“可是皇兄,你可知这草为何被禁?月儿曾经在师父上古医书上看过,此药本是一种治疗天花极好的药材,因一位神秘的神医调配,治愈了许多因天花而奄奄一息的人,就在神医想救更多人时,小药童不小心在草里掺了一些别的杂药,却神奇的融合了起来,待神医将它种子送出去,没想到好心却害了更多的人。再后来,因参草的种子里头自然生成了一股毒性。服下之人,三日五日不见效果,但一个月后便会武功全失,手脸溃烂而死,但若是涂抹在了人身上,当时即红肿起疹而溃烂,正是无方可解此药,故禁之……”

司马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太皇太后有过一段时间极度恐水,整个屋子恨不得连杯茶水都撤除,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太皇太后的病就已有了好转,为何不大胆设想,此刻这个太皇太后是假,而有心之人却冒充了她……

阮月相信以他的睿智亦想到了许多,所以无需讲的多明白,一切只交由他定夺就好!她起身行礼告退:“月儿告退了……”

司马靖很是明白她的意思,她定是有所知晓才如此暗示着自己,要断案便从因参草开始查起……可是太皇太后今还未有什么大的动静,暂且放一放吧!如今整顿皇宫才是紧要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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