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边关传战事

2020-03-15 作者: 凸痴i
第21章 边关传战事

翌日,皇宫上下严峻异常,各宫的下人皆要有笔录在案,无出处的下人侍卫丫头嬷嬷,一概不用,却清查出了一些衡伽国的奸细混入,司马靖授命丞相公孙拯明,一概将其治罪。

随后司马靖立时以太皇太后身体不好为由,联合御史台大夫梁拓及丞相公孙拯明在早朝之上的弹劾,将护卫军勋伍军权从太皇太后手中夺回,重新整顿了护卫军后,宫中也算是平静了些许时日。

数月过去了,闲暇日子直至清明前后,本早该送至的衡伽国信件终于传到京中。这日,司马靖正巧至郡南府中探望阮月,才刚坐下没多久,突然宫中侍卫传来密报,平赫夫人因思念京中姐妹,郁郁而终,衡伽国再次发兵挑衅。

他看着阮月,心中念到,这事万不可告之,不然惠昭夫人必是免不了伤心的,她身子不好,不宜过度伤心……

“皇兄!出什么事了?”阮月看着他的背影,他却头也不回的出了郡南府。司马靖匆匆赶回宫,回宫后便立刻拟下圣旨召二王爷司马哲回朝,既然敌方已触动了我朝最后的底线,那怕是不能一忍再忍了……

城中守卫军力加强,遵皇上旨意,李少将军带军东上,抵御衡伽国,护卫国土,却不出半月,李少将军受陷于敌军……这些消息无疑给了司马靖当头一棒,故他决定,御驾亲征!

次日,上朝。史官宣读圣旨:“边境不定,身为一国之君,收回领域,朕责无旁贷,朕不日便御驾亲征!朝堂之事,一概交付二王爷与丞相打理!”

郡南府匆匆传来阿离的脚步声与上头焦急的声音:“小郡主,不好了,郡主!”

恰好被正在裁花的惠昭夫人听见,她训道:“阿离,你咋呼什么?小郡主好好的,怎么不好了!不吉利!”

“回夫人,是……是……”她顿了顿发觉此事若是告知夫人,一伤心起来坏了身子,那事儿可就大了……

“出什么事儿了?”阮月手中的笔都未放下便闻声从里屋走去,连连向阿离使了个眼色,她便也跟了进去,一进屋,她遣散旁人,匆匆的关上门回道:“小郡主,奴婢方才奉命去太医院给您取药,听得人云亦云,都道平赫夫人薨了,边境正欲攻破,奴婢一听,便打听一番,却不想听到的消息更为恐怖,孙柔郡主的长兄身负重伤,如今深陷敌阵,边城恐是要守不住了!”

这一语休,震的阮月说不出话,就在此刻,宫中传来圣旨,众人纷纷跪接。大厅里传来二王爷的声音,声如洪钟:“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得天地先皇恩泽,将这片土地城池赋予朕手中,朕不敢懈怠,欲御驾亲征,朝务大事皆交予二王爷与丞相,另,恒晖郡主在朕未回朝之前,不得随意踏出郡南府半步!钦此!”

“什么?皇兄御驾亲征为什么不准我跟去?”阮月胸中的血液霎时冲上来额头,她疾速站起身来,正想夺门而去,正撞见二王爷往里头走来,伸手拦住了她。

“二王爷,皇兄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准阮月跟去还软禁于府内?”

二王爷一字一句言说分明:“皇兄五日前便启程了,便是怕你这儿出状况才留了一道圣旨,若不是阿离今日入宫,被本王知晓,你怕是这会儿也跟去了吧!你且好生在郡南府待着,不然,他如何得安心御敌!”

阮月无奈,强行按捺着心中担忧,只得作罢。

时光如梭,四个月过去了,边境除了司马靖每半月送来一份家书之外,便再无他物,而家书上永远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可是这个月,家书却迟迟没有送至,阮月隐隐感觉有些不好。

怪道,在这几个月内,孙柔郡主三番四次的到郡南府做客,询问司马靖事宜,出于规矩,阮月只能好生相待。

这日,孙柔郡主又到访,却不是为了询问,另有目的……“小郡主,孙柔郡主又来了,在后花园候着呢!”阿离提醒道。

阮月手中的花儿忽然变得不香不甜,她发着牢骚:“成天往我这儿跑又何用,她应该去找二王爷问皇兄来着,我哪里就比他知道的多!”

阿离笑笑回应道:“小郡主,宫里宫外都知道您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此番出征,必定最记挂您啊!您瞧,为何家书只给益休宫与郡南府送来呢。”

阮月戳了戳她额头,便起身去后花园,边走着边言:“你这小丫头,说话越发没规矩了!”

远远的,孙柔郡主站在银杏树下,迎着秋风,眼中赏着落叶飘飘,但却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见过孙柔郡主!”两人互相行了礼,说来好笑,心中皆是十分厌恶对方的,可偏偏这礼数却不得少做。

“近日来,你倒是格外的清闲!”闲聊之余,听孙柔郡主突然如此一说,阮月疑惑奇怪道:“自皇兄走后,我日日如此,练功念书,何时有清闲一说?”

她试探阮月:“不知你听说没有?”

阮月皱皱眉头,因着自己性格爽利,故平生最厌弃这种讲话七弯八绕之人,她极不耐烦:“你有话大可直说!”

“算了,也无甚大事,等皇上身子大愈了,你早晚会知晓的!”

阮月心头一颤,站起身来:“什么?身子大愈?这话什么意思?”

她刻意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睁大眼睛装腔作势:“你不知道?”无法掩饰的眼神告诉阮月,她是故意如此神色。

“我以为你知晓的!”

阮月性子急,提到司马靖,更是心头一火,她速速起身用力地抓着孙柔郡主的手,她一字一顿:“你快说,皇兄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先放开我,你抓疼我了!”她挣脱,望着阮月急躁的面孔,心中像是即将捕食猎物的猛兽一般得意:“皇上在御敌时,肩部连受三箭,幸而我家大哥哥替着挡了一箭,这箭上有剧毒,且皇上的伤势离心脏位置很近,在生命垂危中,解药难以提取。最后幸而一位女巫医送来解药良方,皇上已经在好转了……只是……”她装作伤心拂起眼泪,欲言又止,久而久之,她望着紧拽手帕愁眉不展的阮月,继而说道:“现如今边境士气衰竭,我大哥哥与皇上都受了伤,将士们都忧心忡忡……”她似乎在暗示着阮月什么。

“罢了,同你说这些惹得你也空担心,我先回去了,告辞!”言罢便行了礼匆匆退下了,走至郡南府门口,她轻笑,自言自语反头回望了一眼:“去吧,阮月,去寻你的皇兄吧,会有好事儿等着你的……呵呵呵呵……”

自那日孙柔郡主离府以后,阮月总是独自一人在房中院内徘徊,院子里的风筝已许久未飞起过,她盯着落叶发愣出神,思绪万千茶饭不思,这样浑浑噩噩的又过了几日。阮月眼神空洞,望着远处,似有不安的问着身边的阿离:“今日什么日子了?”

阿离从未见过主子这般心神不宁,倒像是失了定海神针的东海一般,她嘴拙,也不知如何劝着:“郡主,八月初六了,皇上出征四月有余!您今日这已是第六次问奴婢,这是怎么了。”

一切都风平浪静,烽火连天,家书抵万金。但每个月上旬,都会有司马靖的两封家书如期送达,一封送往皇宫,另一封则送往郡南府。

却只有今天,收到司马靖的来信,她一直坐立不安,不知会发生什么大事,隐隐的不安,让她抚琴轻叹,字字声声,皆离不得一个愁字,已是中秋将至了,飘飘落叶被风吹的飞舞,显得更加悲凉凄人。

“皇兄,你还好吗?”她停下手指在琴弦上的拨动,微微转头,一滴清泪划落掉在地上,摔碎了。记忆之中,她许少流泪,从来没有官眷贵族姑娘家宠出的娇气。八岁前,她还未进宫,受遍他人欺负,旁人欺她无父,还日日讥笑她与她母亲的穷酸气,那种抵抗的孤傲之气到如今还不曾褪去过。虽进宫后衣食无忧,却也饱受欺负,外族姊妹兄弟们嘲讽她布衣褴褛,为人清高。极少与她一处玩乐,只有司马靖无论何时都护她完全。

阮月整理了身上的衣物,将腹前拽得皱皱巴巴的衣裳捋了平来,下定决心:“不行,今日我定要进宫!”

阿离惊了一惊,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轻声提醒:“郡主!您忘了吗?皇上出征前下了禁令的,不可出郡南府!”

她眼中充斥着不安,问着小丫头:“阿离,你可愿相信我?”

“当然了!”阿离坚定着,丫头自十岁起,就由司马靖亲自做主,跟随阮月左右,这些年来,阮月教她读书识字,习武练兵,对她自是深信不疑。

阮月又接着沉默,直觉使然,战场定是又出事了:“我要进宫!”

坚定之语一落,阿离便懂了她的意思,定是要让二王爷代拟圣旨手令,赴沙场助司马靖。她医术略懂,杂药皆识,此去也是能多少助一助他的,最要紧的便是要亲眼瞧见他安然才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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