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从没真心实意爱过你

2017-06-16 作者: 纯夏之尘
第66章 从没真心实意爱过你

梦境的事情,对于锦歌来说,只不过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一点小插曲,甚至还没有冶炼用的矿石重要,但少昊却不知怎么的,自打听说她常常做梦后,就一直愁眉不展,连看她的神情,都带着几分焦虑,几分殇恸,几分惶然,他的这番古怪表现,让锦歌也不由得不安起来,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为了将这种奇怪的感觉驱逐出脑海,她干脆将自己闷在铸造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全神贯注地进行她的铸造大计。

凶噬的角难能可贵,仅此一支,她不敢浪费了,所以直到她将自己的神识练到万无一失的地步,才敢进行最后的保固煅烧。

当一柄火红如烈烈熊焰的锋锐长剑出现在眼前时,锦歌兴奋得连手都在颤抖。

“少昊少昊,你快看,我终于铸造出自己心目中完美无缺的宝剑了!”成功的喜悦,总是想第一时间与人分享,锦歌首先想到的,不是冷先生,不是其他任何一个同伴,而是少昊,似乎只有得到他的认可,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少昊出神地看着被捧至他面前的长剑,剑身锋锐凌冽,势不可挡,剑身中央一点殷红,光华流转,似九天之上的明媚骄阳,一看就是品质难得的上品。

“怎么样,是不是很了不起?”锦歌看着他发愣的样子,以为他被自己的精湛铸造术给惊呆了,难免有些得意洋洋。

“没想到这么快……”少昊从她手里接过剑,眸光中的痛色再次浮现:“锦歌,如果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停止与铸造有关的任何事情,你会答应吗?”

她看着少昊的眼睛,依旧漆黑一片,如辽远苍穹,却从未觉得,那双眼,是这般沉痛忧伤:“少昊,你到底怎么了?学习铸造术,不也是你鼓励我的吗?”

“呵,说的是啊,竟然是我鼓励你的。”他别过眼,轻轻笑了声。

“我没什么远大的志向,就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算别人都不认可,我也不会放弃。”她绕到少昊的面前:“再说,这件事我一直都做得很好,是我的骄傲所在,少昊,你别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呀。”

似乎一点也不愿面对她,他又将头垂下,躲开她灼灼的视线,“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迷醉一件事情,连我也忽略了。”

哈,原来是在闹别扭啊,锦歌舒了口气:“我怎么会忽略你,你看,我成功后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原本以为你会夸我几句,没想到却是这个态度。”

听到她不满的嘟囔,他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重新恢复到了往常的顽劣不经:“成功?你哪里成功了?这把剑好是好,却与神兵利器差得远呢。”

虽然没有听到明确的赞赏,但锦歌却不觉得丧气:“虽然我现在还达不到那个程度,但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这世上最厉害的铸造师,让所有人都羡慕我,崇拜我。”

真是狂妄自大的,一点也不知谦虚啊。

但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少昊看着自信满满的她,眼底不禁又划过一道暗色的阴影,很快便掩盖在他散漫悠然的目光中:“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八成又以为你疯了呢。”

“管别人怎么想,只要自己活得自在就好了。”她瞥了少昊一眼,在他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按了按紧绷的嘴角:“喂,我觉得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哪来的这么多悲天悯人,你该不会是……”

在她的手指,触碰到他嘴角的刹那,少昊眼神闪了闪,不但脸色僵住,甚至连身体也变得紧绷起来。

“该不会是失恋了吧?”就算奕铉风度翩翩,魅力超群,但他始终是个男人啊。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直接,一下子就让少昊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不由得脸色更黑:“你到底在想什么?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她嗤了一声,身子向后一仰,闲闲靠在椅背上,“不正常的人是你,你那痛心疾首的表情,有时候会让我觉得,你上辈子是不是欠了我什么。”

少昊哼笑,“我能欠你什么,是你欠我还差不多。”

锦歌懒得再跟他辩驳,看了眼桌上的长剑,她兴致勃勃问:“那就说点正常的,这把剑我还没有起名字,你来给个意见呗?”

“让我来起名字?”

“是啊,你不愿意?”

“起的难听,你可不许嫌弃。”少昊一本正经。

看他那样子,锦歌忍不住想笑:“你先说说吧,要真的特别难听,我不用就是了。”

“你……”少昊瞪着她,气呼呼转过脸去,“又在耍我。”

今天的少昊可真好玩,呆呆萌萌的,这家伙不会真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吧?

“你快说嘛,要是怕不好听,你可以多想几个。”还是不耍他了,这家伙一生气,可以好几天不理自己。

少昊沉默了一阵,在锦歌以为他又闹别扭时,转过脸来,看着那把火红色的长剑,认真道:“焚罗。”

“焚罗……”锦歌念叨了一下,弯起嘴角,“还可以嘛,不是很难听啊。”她将剑拿起来,虚空里挥舞了两下,喜上眉梢:“嗯,就叫焚罗了,嘿嘿。”

剑的名字有着落了,现在就等着庆典那日进宫,亲手将焚罗交给北堂胤炎。

啊,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夸奖自己,少昊这家伙,明明她满含期望的来找他,他却只会给自己破冷水。

不过谁让她大度呢,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再过几天就是皇家庆典日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锦歌感叹了一声,然后目光转向一旁明显又在发呆的少昊,“我不能直接带着你进宫,但你可以变成石头随我一起去,这样就没有人会拦着你了。”

少昊心不在焉道:“我不去。”

“为什么?”

“为了少惹麻烦。”他站起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走到门口又转过头:“今天该我睡里面了。”

锦歌冲他挥了挥拳头,这家伙,就知道气人!

她知道少昊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怕会被奕铉察觉到他的真身嘛,既然他不愿去,她也不会勉强,虽然她认为自己会见到奕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虽然皇家庆典是一个普天同庆的节日,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的,这次跟随冷先生一同入宫的,除了锦歌以外,只有三名一等匠人和两名二等匠人,锦歌最近表现优异,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不满。

在帝江,但凡有些权势的人,都会在出行的马车上,标上可以代表身份的标志。

偃阁因为沾了奕铉的光彩,故而所到之处,无不让道,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皇宫大门前。

不愧是皇家庆典,宫门前巨大的空地上,已被各式的轿子马车占得满满当当,锦歌一行人到来时,马车几乎寸步难行。

见状,冷先生只得吩咐轿夫,将马车停靠在外围,然后他们再步行进去。

刚下马车,锦歌就看到不远处一辆青色的豪华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车厢上的标志十分明显,似乎用夜明珠的粉末装饰过,哪怕是大白天,也莹亮生辉。

那个仿佛鸟类的标志,锦歌曾在楚凌风的剑柄上见过一次,所以不难猜出,这辆马车的主人是谁。

果然,马车停下后,第一个从车上下来的,正是楚凌风。

此后陆陆续续,又从马车上走下两个年幼少年和几位年轻小姐,最后下车的,是一名孔武有力的中年汉子。

男人一脸的络腮胡,完全与儒雅清俊搭不上边,但从他脸部的轮廓看,不难看出他年轻时芝兰玉树的影子。

几乎是与男人下车的速度同步,另一边,一辆锦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帘掀开,露出了北堂显那张看起来和善慈祥实际却阴险卑劣的脸孔。

哈,少昊猜的果然没错,只要青云城城主来了,那么北堂显就一定会来。

双方彼此互迎上去,都笑得十分开怀,不管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但起码,他们对于这桩亲事,还是比较满意的。

一身鹅黄掐牙镶边素绫衫的北堂菀,跟在北堂显身边,恭谨有礼,娇柔温顺,当真是仙姿玉色,皎若秋月。

楚凌风就显得有些不够入戏了,他闲闲摇着他那把招牌扇子,目光游移,左顾右盼,心神不定,连北堂菀跟他打招呼他都没有回应。

但北堂菀家教好,就算是生气,也不会当面发作,大概是青云城城主自己看不下去了,教训了他两句,他这才不怎么诚挚地向北堂显以及北堂菀行了一礼。

全都是自己不想见到的人,锦歌下意识往人群里藏了藏,其实她早该想到,这一次的皇宫庆典,免不了要和北堂一族的人碰面,但激动的心情让她忽略了这个问题,现在她则不得不去考虑,一会儿该怎么避免和他们见面。

“你们先暂且在这里候着,我去向掌事公公登记,拿取入宫的腰牌。”一行人在宫门前停下,冷先生交代了一句后就离开了。

锦歌闲来无事,开始四处走动,反正冷先生是说不能在宫里四处乱走,又没规定在宫外应该怎样,再说进宫的人那么多,光是排队怕是就要排上一个时辰,让她老老实实在那里站一个时辰,天呐,还不如杀了她!

看到对面的石阶上有一排雕像,在那雕像后面,有一条不知通往哪里的小径,那里几乎没有人,看起来像是个赏玩休息的好地方。

于是锦歌挤出人群,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小径不深,里面是个花园,花园当中有个小亭子,布局虽简单,却很是幽静。

锦歌打算在那个小亭子里坐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出去。

刚走进亭子,手腕就被人握住,她骇了一跳,正准备回击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我。”

锦歌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刚才还想着该怎么躲开他,谁料人家主动找上门了。

她没好气地甩开手,瞪着眼前的人:“你干嘛呀?不去陪你的小娇妻,跑来吓唬我算怎么回事?”

楚凌风收起扇子,搓了搓手:“你别这么凶嘛,我好不容易才脱身的,千万不能叫爹爹和我那几个好事的弟弟知道我在这里。”

锦歌翻了个白眼:“堂堂青云城少主,还真是够窝囊的。”

楚凌风一脸无奈:“青云城少主又怎样?就算是皇子,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还不是形势所逼。”

锦歌也明白,在世为人,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但她就是不喜欢他这种得了便宜卖乖的姿态,“你不想什么?不想娶北堂菀,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占有她?你这样子,与负心汉有什么区别!”她一把推开他,打算离开。好心情好环境,全被这家伙破坏了。

“你等等!”他再次拉住她,神色不郁:“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占有她?”

锦歌甩开他伸来的手:“是她自己说的,这种事情难道还能骗人?”女子最重名节,尤其是像北堂菀这样的世家小姐。

楚凌风一脸震怒:“她自己说的?她分明在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的人是你吧?”这件事如果换了其他人,或许锦歌还会存上那么几分怀疑,但眼前这个男子,做出什么有悖伦常的事来,她都不会觉得奇怪,据她所知,他曾经可是欺骗过好几个姑娘的真心。

“我没有!虽然我早已与北堂菀订亲,但我可是连她的嘴唇都没有碰过一下!”

哈,这种话鬼才信呢!

“佳人如玉,你要是真的连亲都没亲过她,那你就真的有问题了。”荆棘陂脱险后的当晚,北堂菀拿了许多伤药来找她,闲谈时无意间提起她与楚凌风之间的事,当时她也怀疑过事情的真假性,但看北堂菀提及此事时,一脸的娇羞和害臊,锦歌立马就信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媚态,是不可能假装的,锦歌这辈子虽然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但在这方面,她似乎很有经验。

“锦、锦歌!”见她要走,楚凌风心急莫名,顾不得其他,一把将她拽回来,抵在了廊亭的柱子上:“我喜欢的人是你。”

她眼睛瞪得老大,一瞬不瞬地看着楚凌风,楚凌风以为她是惊喜过头了,但事实上,锦歌只有惊没有喜。

开什么玩笑!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虽然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很喜欢这家伙,但现在的她,是真的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锦歌,你听到了吗?我……我喜欢你。”见她迟迟不说话,楚凌风不禁感到紧张,明明以前根本不屑一顾的人,现在却生怕她说出拒绝的话来。

锦歌盯着他看了半晌,忽地噗嗤一笑,伸手在他胸前戳了戳:“楚凌风,你没毛病吧?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所以你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大可不必如此,喜欢你的姑娘那么多,少我一个,对你来说也没什么要紧,你要实在心里不舒坦,干脆当我有眼无珠好了。”

“锦歌,你……”楚凌风脑袋有些乱,她怎么会拒绝自己呢?这应该是拒绝吧。他一把抓住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重重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我以前对你说过许多不堪的话,我现在收回,全部收回,你原谅我好吗?只要你肯给我机会,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锦歌面无表情:“你知道我感觉到了什么吗?”

“什么?”对于她的话不对题,楚凌风脑袋更乱了。

“胸大肌太小。”

楚凌风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僵住。

锦歌慢条斯理地收回手:“这番话,你还是留着对你的菀妹妹说吧。”

“锦歌,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欺骗你?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

不容他说完,锦歌便打断:“以前的事情,我根本不在乎,也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爱一个人很不容易,一旦爱了,便是一生一世,既然我对你的这份感情说放就放,那便代表,曾经我对你的依恋,只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新鲜劲过了,那份狂热也就消失了。所以,你也别内疚,更不用后悔,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真心实意地爱过你。”

这番话的杀伤力,远胜于单纯的拒绝。

楚凌风本以为锦歌现在对自己不理不睬,只是被自己曾经的冷漠伤了心,只要他愿意悔改,给予她同样的真心,她就会再次爱上自己。

可他错了,眼前的女子,从来就没有将真心托付于他,那些非君不嫁的誓言,也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真心换真心,可若是对方没有真心,那他又要拿什么来换呢?

两人之间依然保持着亲密的距离,虽然让人感到不舒服,但锦歌却没有挣扎反抗。

就这样,近距离的,让他看着她的眼睛,看清她的内心,或许只有这样,他才会真正放弃。

她是个讨厌麻烦的人,不必要的感情对她来说,就是个累赘,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累赘。

面前一双狂热的眼,终于慢慢沉寂下来。

差不多了,锦歌打算在楚凌风彻底冷静下来后,与他来个好聚好散。

可倏地,他已经滑下去的手,再次抬起,重重握在她的肩膀上,带着一股愤恨不甘的劲头:“你骗人,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再怎么说,楚凌风也是习武之人,锦歌的肩胛骨被他捏的生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骗你做什么?放手!”

“我不放!”他蛮横道:“女人大多口是心非,你明明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你一定是在故意试探我!”

“谁试探你啊!”锦歌用力挣扎,见挣不开,直接拿脚去踹他:“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一时生气,开始口不择言:“你认识少昊吧?他就是我的心上人!”

楚凌风眼眶发红:“胡说,他是你的表弟,你怎么可能喜欢他?”

“那是我骗你们的!我……我早就和他海誓山盟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嫁给除他以外的人!”

“北堂锦歌,你好样的!不过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成全你了?谁让你先来招惹我的,既然招惹我了,你就要负责到底!”他松开她,转而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亭子中带。

锦歌一手扒在廊柱上,却还是抵不过他的力气,“你要干嘛呀?”这家伙可别是疯了,要跟她来个殉情什么的!

“生米煮熟饭。”回答她的,是一双探上她衣襟的手。

这个流氓!原来他要做的,是比殉情更下作的事情!

亭子很小,锦歌左闪右避,怎么逃不出楚凌风的掌控,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喊人时,亭外响起了一声娇咤:“你们在做什么?”

锦歌一听这声音,窘的一脸狗血,还真是万年不变的戏本子套路。

也好在这个声音,已经准备剥她衣裳的楚凌风立马住了手,白着脸,侧身朝亭外看去。

这下好了,场面该更热闹了,这算什么?捉奸在床?

北堂菀冲到亭前,先是用愤怒伤心的目光看一眼楚凌风,随后将憎恨指责的目光投向锦歌:“北堂锦歌,你不是说再也不会缠着凌风哥了吗?原来你只是在骗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心机,是我看错了你。”

锦歌也不解释,这种情况下,越解释越糟,只会让人以为自己是在掩饰。

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北堂菀,没有哪个女人,在看到自己的未婚夫与其他女人纠缠不清时还会保持冷静:“为什么?我帮着你在族人还有爹爹面前说好话,你就这么报答我?”她走到楚凌风身前,用力一扯,将紧挨在一起的两人分开:“我告诉你,凌风个是我的,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他!”

锦歌还是不说话,却在心底默默点头:对对对,楚凌风是你的,我也没想要得到他。

“菀妹,其实我……”楚凌风艰难地开口:“我早该告诉你的,我对你已经没有之前那种感觉了,与其彼此折磨,倒不如……”

“你出去。”北堂菀没有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就再无转圜余地了。

“菀妹。”

“你出去,我有话要对她说。”

楚凌风担忧地看着锦歌,迟迟不肯迈步,北堂菀斜睨他一眼,冷笑,“怎么?怕我伤害她?你放心,她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立马自断一臂给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楚凌风唯有离开。

面对气怒攻心的北堂菀,锦歌却笑得从容。

正好,她也有些话,想要对北堂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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